人好不容易回来了,她当然不会错过。
夫妻俩躺在床上,杨昌雨其实挺想告状的,此刻也顾不得。她伸手去摸索身边的人。
陈世林心情烦躁,随手拍了下:“乱摸什么?”
杨昌雨:“……”
他们是夫妻啊!
一个多月不见,陈世林年轻,这模样分明就不对。难道他在城里有了别的女人?
想到此,杨昌雨顿时就慌了。
“夫君,我想跟你一起回城。”
陈世林闭着眼睛:“我自己都养不活了,再带着你,家里日子还怎么过?”
杨昌雨心中酸涩:“飞瑶她都有身孕了,跟何怀安一起从来都没分开过……”
陈世林不客气地道:“她有那么多的嫁妆,你有吗?咱们这样,孩子生下来也是受罪。”
借口!
杨昌雨再一次确定,陈世林外面一定有事。
她一整夜翻来覆去睡不着,天一亮就去了何家。
楚云梨颠簸了一日,又刚有身孕,浑身疲乏不堪。一觉睡到大天亮,起身后就听到何母凑过来低声道:“陈世林那个媳妇在外头转悠,我问她又不说是什么事,我怀疑她是找你。”
何家这么大的喜事在即,随时都有人上门,何母干脆懒得关门了。
此刻杨昌雨已经从外面探头进来,看到楚云梨起了,她笑吟吟道:“飞瑶,我有些话想问你,不耽搁你多久。”
说话间,已经走了进来。
伸手不打笑脸人。再者,楚云梨也想知道她到底想说什么。
杨昌雨走到她面前,边上何母送过来一碗汤,却是递给楚云梨的:“你先喝着垫垫,我那边的烙饼一会儿就得。”
态度温和,语气和善。
看得杨昌雨心里直冒酸水,同样是村里的妇人,何家怎么就这般讲理呢?
“飞瑶,我就想问一问,世林他在城里有没有和别的女人来往?”
楚云梨摇了摇头:“我不知道,我都不常见着他,也懒得打听他的消息。”
杨昌雨有些失望,却听面前的女子道:“不过……”
她霍然抬眼。
楚云梨偏着头看她:“那一次我从城里回来,村里的卢三丫也跟着一起,我觉得两人之间不太对。卢三丫在城里的大茶楼坐送茶丫鬟,逢年过节才回来一趟……”
杨昌雨看着她意味深长的神情,面色大变。
他侧头,拉了有些迟疑的陈世林,低声道:“你这个时辰回去,到家天肯定已经黑了,路上那么远,万一遇上别有用心之人,我怕你出事。这位是秀才,又和你同乡,今天只带着一个女眷,真的挺合适的。”
陈世林不想折腾着回城,到底还是坐在了车夫的另一边。
这么远的路,坐在马车里都是受罪,更何况还坐在外头。
车夫常年赶马车,习惯了颠簸,可陈世林一个读书人,哪里受得了这些?
他得紧紧抓着马车,就怕自己被颠下去。
大半天下来,只觉得两条胳膊都酸得厉害,浑身的骨头都散了架。
天黑时,马车终于到了村口。何怀安让车夫停下,道:“我娘她不喜欢你家,若知道我带了你一程,会生气的。你就在这儿下吧。”
陈世林知道他嫌弃自己,这一路过来,他做梦都想赶紧到家。这已经到了村口,便也不再强求,道过谢后就往下跳。
他都跳了,才想起来自己的腿酸得厉害,脚刚一落地,只觉得膝盖一软整个人摔了个大马趴。
楚云梨掀开帘子瞧了一眼,道:“怎么这样不小心呢?”
陈世林:“……”
他勉勉强强爬起身,扶着树才站稳,胳膊酸疼,没走一步全身都痛得厉害,好半晌才缓了过来,再抬头去面前哪里还有马车的踪影?
何怀安考中秀才了。
村里也有秀才了!
这消息一出,满村的人都沸腾起来,甚至还有本家的人特意跑来商量要重修祠堂的事。
村里人纷纷上门贺喜,又有人问何母何时宴请客人,他们好过来帮忙。
这可是比红白喜事更重要的大事。
这么说吧,成亲的人很多,几乎大半的人都要经历这一遭。白事就更不用说了,所有人都逃不脱。而考中秀才……这天底下能够考中秀才的又有几人?
何母喜不自禁,儿子又拿回来不少银子,她也大方得起来,将好日子定在了三天后,立刻就开始着手准备,让人帮着去镇上采买。
何家这边特别热闹,大半夜了还有客人,相比之下。陈家就冷清得多……别人家大半的人都去何家凑热闹了,家里几乎没人。但陈家又不好意思去,只能全都窝在家里。
陈世林回来后就将自己关在了房中。
他没能考中。
放榜的那一刻,他心头特别失望。后来还找人打听了,他过去从柳家拿到了那些书都是有用的,只是,有两本他没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