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云梨上下打量他:“韭菜现在在哪?”
大山冷哼一声:“那是我媳妇,关你屁事。”
楚云梨好奇:“她哥哥有找来吗?”
有找来,找到的时候整个人都饿得虚脱了,他们面对这样的人,本来是要将人打死的。刚好那段时间得耕地,村里的牛没那么多,便让他帮忙干活了。
最近活刚干完,人被丢在了牛棚里,任其自生自灭。这都已经第三天了,还有没有气都不一定。
大山自然不会承认:“我没见着。你不信可以问一问大家伙。”
忽然有人急冲冲过来,隔着老远就喊:“村里来了好多人,要将咱们的媳妇带走……”
众人沉默,他们已经知道了啊。
这么多的男人进了村,为首的杨花椒是个特别狠的人,明显来者不善。村里买来的这些媳妇,大概都要留不住了。
好生把人交出去,大家好聚好散都是运气。怕就怕杨花椒不依不饶,还要算曾经的那些帐。
毕竟,杨花椒逃跑后被抓回来两次,都是他们帮的忙。那两次回来之后都被虐打了一番,险些丢命。这么一算,杨花椒和村里所有人的仇怨深了去,不可能善了。
大山踌躇了下,道:“我把韭菜买回来,又花了一笔银子,足够我另外买一个年轻的姑娘……我是念着夫妻情深,想让一家人在一起,所以还是找了她……稍后你去问一问,如果她愿意跟你走,我绝不强留。”
身后的男人眼看大山都这么说了,也纷纷表态。只要自家媳妇愿意离开,他们绝不挽留。
于是,一群人浩浩荡荡到了村口。
此刻林母正带着人在村里到处搜寻女儿的踪迹,她带的人多,又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很快就问到了女儿的下落。
林云被一户姓李的人家买去,算起来是李氏的娘家堂弟,他家最穷,所以儿子都二十好几了还没个媳妇,比李氏生下的傻子还不如。
林母听着这些,眼睛都恨红了。
“他们有没有圆房?”
愿意答话的是一个从山下买来的媳妇,期盼着被她带走,此刻有问必答,闻言有些迟疑,却还是点了头:“李冬他早就盼着有个媳妇,平时在村里就不太讲究,专门堵那些落单的小媳妇儿欺负。那姑娘来的当天,客人还没散呢,他就闯了进去,好多人都听见姑娘求饶……”
林母心中疼痛无比,想到女儿那样讲究的人被这般对待,还不知道要如何难受,兴许想死的心都有。
小妇人看出来了她的难受,道:“这也不算多难堪,在村里是常事。落单的小媳妇容易被汉子占便宜,回家后还不敢提,被人撞见的都有。”
林母不敢想象这是怎样肮脏的一个地方,女人在这里简直就跟个畜牲似的。她颤着声音道:“带我过去。”
小妇人有些迟疑:“你会带我走吗?”
“会!”林母为了护住自己女儿名声,不想让带来的这些人认出哪个是自己闺女,早已打算将这些小媳妇全都带走。
小妇人这才满意:“本来家里让我去地里把拔菜,再耽搁一会儿,他们就要找来了。你愿意带我走,我才敢磨蹭,否则,又要挨打。”
说着,她一撩袖子,露出了满是青紫的胳膊。
林母听着她话中村里女人的处境,看到这些伤。隐约有些明白了杨花椒的恨意。
林云被关在柴房中,这边只有一个小窗。大白天屋中也是黑漆漆的,此刻她身上连一件衣裳都没有,全身上下都是伤。主要是她之前想跑,哪怕被绳子绑着,也跳到了院子外。
她长得好,李冬刚得一个媳妇,哪怕恼她逃跑,将人狠揍一顿后,到底舍不得打断她的腿。便想了一个好法子,将她身上的衣衫全部除干净,只要她还要点脸面,怕撞上其他男人,就不敢溜。
这确实是掐着了林云的死穴,她是城里的姑娘,小时候得家里宠,大了后背靠苗哥,嫁人之后又被男人捧在手心。她自觉有几分脸面,被李冬强占已经让她羞愤欲死,光天化日裸着身子在外奔跑是她绝对干不出来的事,若再遇上个男人,怕是还要被人欺辱。
村里的这些又脏又臭的男人,她恨不能离他们越远越好。
林云听着方才外头有些动静,紧接着院子里所有的人都不在了。她又有了离开的念头……反正家里没人,找一套衣裳穿上了再走。
她颇费了一番功夫才将自己手上的绳子弄掉,又废了半天力气才将柴房的门打开,刚出门,就看到了浩浩荡荡过来的众人。
林云一眼扫去,全都是男人。她尖叫了一声,急忙缩回柴房,太过着急,又踩着了一根柴火,脚下一滑,整个人摔了个四仰八叉。
林母只听尖叫就知道是自己女儿,立刻勒令身后的男人停下,她自己一个人进了院子,看到女儿浑身青紫,她急忙扑上前:“怎会如此?”
林云听到母亲的声音,顿时放松,忍不住悲从中来,扑进母亲的怀里大哭。
她越哭越崩溃:“娘……您可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