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起去见清白师太。”
姜继孝沉默了下:“好。”
尼姑庵接待女客,楚云梨上门并未被阻止,直言要找清白师太。
她被带到了后面的院子里等候,这院子清雅,虽没有贵重的花草,但却打理得干干净净。她没站多久,身后就有脚步声传来。
楚云梨回过头,面前的女子看着三十左右,一身素衣,愈发显得她肤白美貌,但她神情寡淡,让人生不出亵渎之心。她微微一礼:“施主。”
论起来,这位是沈嘉鱼的婆婆,楚云梨笑了笑,将收到的那张信纸递上:“我和夫君收到了这,是师太的亲笔么?”
清白看了一眼,道:“不是。”
楚云梨有些意外,她真心以为这是姜继孝亲娘送来的。
“贫尼是方外之人,再不念红尘事。当年之事,贫尼早已忘了。”
楚云梨皱了皱眉:“收到这封信后,我们一家三口就跟着胡老爷回来了。你意思是,有人故意误导?”
“应该不是。”清白苦笑了下:“应该是当初的故人。”
楚云梨若有所思,但凡是大家小姐,身边都会有伺候的人。清白是彻底伤了心,遁入空门。但她身边的人还在,替她不值的人肯定有。
“那么,我来得冒昧,还请师太勿怪。”
她说着,抱着孩子转身。
“等等!”清白上前,将自己手中的佛珠放在了她怀中的孩子身上:“终究是我对不住他爹,我亏欠了他。”
楚云梨眨了眨眼,她可是听胡夫人说了当年的事,清白发现自己被骗时,离临盆还早,那时候她已经对胡老爷死了心,真不想生孩子,完全可以一副落胎药喝下,但她还是生了孩子……对于一个未嫁的女子来说,这几乎可以毁了一生。
“他爹没有怪你,若不是不接待男客,他还想来见你来着。不过,又怕打扰了你。”
清白苦笑,挥了挥手,一句话没多说,转身离开了。
楚云梨抱着孩子出现在庵堂外,一眼就看到了佛手转圈的姜继孝,几乎在她出现的瞬间,他就迎上前来:“如何?”
“不是她送的信。”楚云梨若有所思:“伤心的应该是她身边的人。”
姜继孝皱了皱眉:“咱们先下山。”
因为他不能进,楚云梨连斋饭都没用,虽然带了点心,但到底不是正经的饭。
回去的路上,姜继孝挺沉默的:“我想找出那个送信的人。”
“如果你不积极接手家主之位,她很可能还会出现。”楚云梨打了个呵欠,起得太早,她夜里还要带孩子,此刻有点困。
姜继孝看她模样,歉然道:“如果你熬不过,不如将孩子给我。”
楚云梨轻哼一声:“你白日是要读书的,可不敢耽搁你。”尤其回了胡府之后,各种杂事比在镇上要多,白天也会耽搁他的时间。
姜继孝沉默:“你很想让我科举入仕?”
“不是我。”楚云梨又打了个呵欠,闭上眼睡了过去。
姜继孝面色复杂难言。
马车下山后,楚云梨就醒了过来。姜继孝试探着道:“咱们还是要一个奶娘,让她夜里睡在你的外间。”
“不必。”两人刚刚回府,根基还不深,楚云梨可不敢信那些初来乍到的人,万一被收买了对孩子动手,简直防不胜防。
姜继孝见她拒绝,倒也没有强求:“那,往后我多抽空帮你分担。你若有用得上我的地方,尽管吩咐。”
话音未落,马车停了下来。
楚云梨一把掀开帘子,就看到路旁站着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妪,身型都是佝偻的。此刻她挎着一个篮子,目光越过她落在了姜继孝身上。
“有事?”
老妪没有回答,看着姜继孝的眼中渐渐地就有了泪。
楚云梨若有所思:“当初是你送他去村里的?”
老妇人回过神来,点头道:“你和二爷长得很像。”
她口中的二爷应该是姜继孝的舅舅。
楚云梨看了看周围,道:“这也不是说话的地方,你先上来。我记得前面有一个茶棚。”
“茶棚是我开的。”老妇人擦了擦泪:“你们先去,我稍后就来。”
两人在茶棚里等了一刻钟,老妇人才姗姗来迟,比起方才,此刻她眼睛更红了。
楚云梨好奇问:“他爹还有其他亲人吗?”
“只剩一个二爷,可二爷前些年身子弱,顾不上。”老妇人给两人倒了一碗粗茶,道:“当初送公子去村里是姑娘是主意,那些银子是姑娘的所有私房。”
楚云梨又掏出那张信纸:“这是你送的?”
老妇人颔首:“是!胡家所有的一切都该给公子,因为当初胡图说的,他对姑娘一心一意,愿意倾其所有。既然是倾其所有,那将家业交给姑娘生的孩子,本就是情理之中。”
说到这里,她满脸愤恨:“胡图此人,实在太过分,明明家中有妻有妾,却还要来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