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没动:“你出去,不然我要告状了。娘会打你的!”
“她只会打你!”宝子哈哈大笑。
楚云梨退了出去。
李氏听到了这边的动静:“大半夜的,别折腾了,赶紧睡。”
也就是说,她知道儿子进了儿媳的屋子,却没打算多管。
楚云梨暗自咬了咬牙,进屋关上了门,走到床边后,还想着要怎么对待宝子呢,床上的已经伸手过来一把抱住了她:“我想……亲亲……”
说话间,一张臭嘴就凑了过来。
楚云梨忍无可忍,一抬手,将人敲晕在床上。
宝子在这个屋子里已经睡了半晚上,满屋子都是他的味道,特别的难闻,这种时候本来该开窗通风,但外头隐隐有点月光,楚云梨又怕被李氏过来看见……到时候又是一场风波。
楚云梨坐在旁边许久,听着隔壁传来了夫妻俩均匀的呼吸声。她才起身出门,顺便还在路旁的林子里找到了上一次用过的棒子。
还是李蛮子的院子,深夜中却并不平静。两个孩子的哭声此起彼伏,二丫的求饶声夹杂在其中。声音最大的还是李二弟,他正哈哈大笑。
那声音听着让人特别不舒服,楚云梨跳了进去,直接将人打晕。
然后,她准备转身就跑。
二丫追了一步,带着哭声喊:“花椒!”
楚云梨脚下微顿:“就像你说的,打他的是一个高壮的人,是来找兄弟两人寻仇的。反正你力气小,不可能打得过他们,不会有人怀疑你。问得多了,你就说自己什么也没看见就行。”
二丫抽噎着道:“谢谢你。”
楚云梨摆了摆手,跳过篱笆墙,很快消失在小道上。
宝子脑子不够数,这样的人也有好处。就比如昨天晚上,明明是被打晕的,结果他睡了一觉之后,什么都不知道。,照样乐呵呵的一大早就起来离开了。
李氏没有发觉不对,也是因为儿子大了,他不可能时时刻刻查看他身上,这才没有发现他脖颈上的伤。
“昨天夜里睡得如何?”
楚云梨摇摇头:“我都没敢睡。宝子翻来覆去的,我怕他踢着我的肚子。娘,我知道这个孩子很要紧,哪怕不睡觉,我也要护着他。”
李氏颇有些不好意思:“昨天晚上我太困了,所以才没有管,你放心,今天晚上我会让他去另一间房睡,不让他来吵你。孩子落地之前,你们俩先别在一起。”
楚云梨暗自翻了个白眼。当初杨花椒刚来的时候,怕儿子不懂,夫妻俩可是教了不少。宝子记住的就是,如果媳妇不听话就打。
昨夜换作杨花椒,宝子起了那样的念头之后,她很难不受伤。
孩子能保得住才怪。
楚云梨没有反驳这话,滴滴投进了厨房,还没开始干活呢,就听到外头有急促的脚步声过来,又有人在喊:“蛮子那院子又出事了。”
李氏手里拎着锅,追了出去:“出什么事了?”
“他弟弟你被人给打死了。”
话音落下,那人已经跑走。
李氏一脸惊诧:“前天晚上才死人,昨天晚上又死了?这到底是得罪了谁?”
楚云梨动作微顿,若是没记错的话,她只是把人给打晕了。再有,她动手很有分寸,说是把人打晕,绝对不会伤得太狠。
结果这人死了,那是谁杀的?
越是穷的地方,众人越是大方不起来。自家都穷的揭不开锅了,哪有空接济别人?
于是,村里人虽然觉得不妥当,却也没有人反驳。李蛮子丧事只办了一天,草草下葬。
傍晚时,事情已经办完了,楚云梨本以为能回家歇着。李氏却没有离开,她还拉着楚云梨一起看热闹,低声道:“二丫就一个女人,带着两个丫头片子,不能顶门立户。村里的光棍多着呢,咱们看看她的归处。”
楚云梨:“……”男人刚死,要什么归处?
还有,二丫是一个人,不是个物件,怎么能任由人争抢?
她张了张口,将到了嘴边的话咽了回去。跟村里的这些人讲道理,压根就讲不明白。
李家本家的人很多,李蛮子有一个弟弟,今年三十多岁,兄弟俩平时感情不太好,除了逢年过节都不来往。此刻却跳了出来:“我哥哥留下了两个女儿,我家就得我们兄弟二人,本来就该由我来照顾他们一家人,你们都散了吧!”
“想得美!”另一个李家的年轻人出声:“你们兄弟二人都不是一个爹,这些年跟仇人似的。凭什么捡蛮子哥留下来的东西?论起来,我跟他亲近些,真要有人照顾他的家人,那也是我。”
“我呸。”李蛮子的弟弟厉声道:“二丫是我哥哥买回来的,就跟这院子一样,那都是属于我哥哥的东西。你一个外人,凭什么沾染?哥哥没能让她留下一个男娃,日后有我……我让她生了孩子,我们这一次也不算是断子绝孙,哥哥当初买人的银子就没白花。”
楚云梨忍不住抹了一把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