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平疑惑:“她之前认字么?”
“不知道。”贾大梅笑吟吟:“能把生意做这么大,除了方子外,得拥有一般的毅力。有那本事,做什么不成,更何况只是认字。”
贾大林听着二人的闲聊,只觉周身冰凉,两条腿硬得跟木头似的,半天都缓不过来,下台阶时还一脚踩空摔在了地上。他暗自想:这摔倒的动静也不小,怎么里面的人就跟听不见似的?
陈三娘等了半宿,才等来了男人。她收拾好了两大个包袱,都是她置办的衣衫,也将所有的私房都带上了,可这么晚了还没回来……今天明显是走不成了。
明早上再走,又会多出许多变故。她万分不愿意和吴家碰面,最好是在人找上门之前就离开。看见贾大林跌跌撞撞回来,她别开了脸:“我还以为你死了呢。”
贾大林:“……”
开口就没好话,更何况这个女人还让他做了活王八。当即他再不客气:“我摔了一跤,身上还有土,看不见吗?你是瞎子吗?”
这和出门之前的态度截然不同,陈三娘满脸诧异:“谁惹着你了?别在外头受了气回来拿我当出气筒,告诉你,我可不欠你的。”
“你放屁!”贾大林再也忍不住,上前狠狠一巴掌甩在她的脸上:“老子就跟个傻子似的被你玩弄。”
话音未落,余光撇到了边上的几个大包袱,他顿时冷笑连连:“想拿着我的银子去养奸夫,做你的春秋大梦。”一边说着,一边上前将所有的包袱打开,把里面的衣衫扯得遍地都是。
这还不止,他又一把拽住了陈三娘的胳膊:“你攒的银子呢?”
陈三娘:“……你疯了!”
贾大林不接话茬,一双手在她身上乱摸,寻了半晌无果,又去包袱里找。很快从一个小包服里翻出了一个精致匣子。
匣子比他的手还大一点,贾大林认得出这是他往人里收首饰的。住在这巷子里的女人,有个耳坠子都算是不错的首饰,但陈三娘不同,她从钗环到项链戒指首饰,样样齐全,甚至还不止一种样式,这才特意找了个匣子装着。
看到匣子滚出来,陈三娘目眦欲裂,猛地扑上前:“你别乱翻我的东西。”
贾大林看她这样激动,便知自己找到了想要的,眼疾手快一把将匣子抱住:“什么你的。咱们是夫妻,不分彼此,你的就是我的。你一个女人在外头容易被人所骗,这些东西还是我帮你收着。”
说着,还推了一把情绪激动的陈三娘。
不推不行,她整个扑过来,跟个泼妇似的在他身上推攘抓挠。
陈三娘一个女子,又好几年没干过重活,被这么一推,往后退了好几步,狼狈地摔到了包袱里。她费了半天劲才爬起身,瞪着面前的男人:“你在外头听了什么闲话?”
“闲话?”贾大林恶狠狠瞪着她:“陈三娘,你骗得我好惨。”
乍然得知贾大梅对他下绝子丸,他简直跟人拼命的心都有。但是,他二十好几的人,又有了二子一女,其实已经不在乎能不能生,愤怒过后,对中药的事其实没那么在意。还隐隐感激贾大梅的所作所为,不然他怕是要被人骗到死。
陈三娘皱了皱眉:“你把话说清楚。”
贾大林很愤怒,激动之下,伸手指着她的肚子,吼出的话都破了音:“这个孽障到底是谁的种?”
陈三娘被她这番凶神恶煞的模样吓了一跳,伸手捂住肚子:“自然是你的。我是你妻子,每日跟你睡在一起,这孩子能是谁的?”她气得破口大骂:“哪个泼妇外头乱说毁我名声?你是不是又去找赵巧心了?”
她气笑了:“贾大林,你可真是好样的,不相信给你生了三个孩子每日跟你同床共枕的妻子,反而跑去信一个与你有恩怨别有用心的女人。你到底有没有点脑子?”
见她一脸愤然,不像是说假话的模样。贾大林又添一成怒火:“你还要骗我。”
“就没见过自己抢着做活王八的。”陈三娘恨恨道:“你觉得这不是你孩子,反正我们已经儿女双全,这孩子不生也罢。明日一早我就去抓落胎药……”越说越气,她抬步就走:“我现在就去找姚大夫!”
贾大林没有阻拦,问:“那个男人到底是谁?”
陈三娘已经走到门口,听到这话,气得眼泪直掉:“哪有什么男人?贾大林,你要逼死我是不是?”
“是你在逼我。”贾大林看她到了这番地步还在否认,激动之下脱口而出:“老子已经不能生了,吃过绝子丸的人,怎么可能让你孕?那药还是你给我的,当时信誓旦旦说无论男女一丸见效。”
陈三娘愤怒的脸色不在,她确实去找过这种药,也交给了贾大林,但那是给赵巧心准备的。她失声问:“那药怎么会进了你的肚子?”
“还不是贾大梅那个疯子,连亲弟弟都害。”贾大林瞪着她:“现在,你老实跟我说,那个让你有孕的男人是谁?你是不是打算拿着银票跟他双宿双栖?”
陈三娘:“……”
“没有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