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手接过,这虽然不是放妻书,但确确实实是不想和国公府女儿做夫妻。她顿时皱起眉来:“陆海南,你不解释一下吗?”
陆海南张了张口,他现在真的想娶邓如玉了啊。那时候他刚从昏迷之中醒来,得知自己有了妻子……人家是冲喜而来,他心中又有表妹,便想着早日说清楚。省得让人多想,再处处为难对他有情意的表妹。
“岳母,我……我真心想照顾如玉一生。”
楚云梨摇头:“我不想要你照顾。”
陆海南:“……”
“如玉,你已经嫁给我了,若是回了国公府,定然还要嫁人。你又怎知,下个夫君一定能比我更好?”
说不准还更差呢。
楚云梨似笑非笑:“母亲不会那样对我的。毕竟,身为国公府女儿,若不是我爹多年前喝醉了酒定下这样荒唐的亲事,我是绝对不可能与你有关系的。”
嫁给孙家,做举人娘子,那都是看在姻亲的份上低嫁!
随便哪个女儿,随便选一个人嫁,对国公府或多或少都有些帮助。
罗氏也想到了此处,捏着那张契书,并未一口回绝,心里已经思量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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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氏噎住,气道:“牙尖嘴利!”
“实话实说而已。”楚云梨侧头看向门口,那处孙华耀也来了。
有外人在,罗氏很快收敛了脸上的怒气,面色缓和下来:“华耀,你有事吗?外头的管事呢?”
客人上门,为何没有人拦下?
孙华耀沉默了下:“夫人,我有急事要跟您说。”
若是由着管事禀告,很可能见不到人。他是硬闯进来的。
罗氏不悦:“你说。”
孙华耀深深一礼:“夫人,我和三姑娘之间不熟,这婚约来得草率,还请夫人收回。”
竟然是为退亲而来。
罗氏先是惊讶,随即不满:“国公府的女儿不愁嫁,你这是何意?”
“当初我和表妹的婚约,也并非全因为感情。而是姑母托付。”孙华耀再次一礼:“如月表妹是国公府的女儿,自有前程无量的郎君照顾。我……是个粗人,实在配不上国公府女儿。”
言下之意,他配得上邓如玉,是因为姑母托付,配不上也要照顾。而他和邓如月之间就没有这关系,两人身份悬殊巨大,婚事不该成。
罗氏身为国公夫人,哪怕不怎么喜欢庶女,心下也恼怒非常,还是那话,谁都不可以嫌弃国公府的人。
她强调:“这也是国公爷的意思,你可要想好。”
最后一句话中,已然带上了威胁之意。
国公爷在这京城不算是最得势之人,但若是想要为难谁,一句话放出去,那人休想有好日子过。
孙华耀垂下眼眸,不答话了。半晌,再次一礼:“还请夫人帮忙转达一下我的意思。”
语罢,飞快退了出去。
罗氏气得够呛,一巴掌拍在桌上:“不识好歹的东西,来人,去把孙姨娘给我请来!”
孙姨娘急匆匆赶来,额头上都出了一层薄汗。一眼看到屋中坐着的楚云梨,瞬间就以为自己猜到了真相,当即恭顺地跪在地上:“夫人,如玉她一时冲动才做下错事,日后再也不会了,还请夫人息怒。”
楚云梨颇有些无语:“姨娘,母亲找你来不是因为这事。”
“那是因为什么?”孙姨娘气不打一处来,眼神凶狠地瞪着楚云梨。
看那架势,若不是顾及着罗氏,她要当场扑过来打人。
楚云梨懒得说。
罗氏已经冷笑连连:“孙姨娘,你娘家厉害得很嘛,以前倒是我小瞧了你,都不知道孙家竟然敢退国公府的婚事。”
孙姨娘一脸茫然:“退亲?谁来退亲?”她目光落在楚云梨身上,眼神疑惑。
楚云梨叹息:“表哥来找母亲退亲,心意决绝。”
闻言,孙姨娘只觉眼前一黑,险些一头栽倒。她强撑着道:“如玉,别开玩笑。”
楚云梨双手一摊:“这是事实,否则,母亲也不会这样生气。其实要我说,孙家当初定的是我,可国公府高高在上认为人家一定愿意接受另一个女儿,本身就已做错了。未婚男女之间谈婚论嫁,不光得看家世门楣,好歹也问一问人家心意,跟畜牲配种似的随便凑在一起,只会弄出怨偶来。”
“荒唐。”罗氏大怒:“堂堂国公府女儿,说话也太粗俗了。”
楚云梨食指放在唇上,表示自己闭嘴。
罗氏瞪她一眼,道:“婚事已经定下,只差婚期了,绝无更改的可能。”
孙姨娘听到这话,还松了一口气:“妾身这就去跟嫂嫂说,让他们尽快找媒人上门,先定下婚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