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没睡好吗?”
楚云梨随口道:“闲着无聊,多躺了躺,你有事么?”
陆海南沉默了下:“如玉,都说强扭的瓜不甜,你带着嫁妆搬出来,明显不打算继续留在陆家,我接受不了,却也清楚你的打算,再强求,大概会惹恼了你。”说到这里,他苦笑了下:“陆家再没了将军府的荣光,我其实是配不上你的。就算我祖父还在,也不敢和国公府抗衡。所以……若你铁了心要走,我不拦你。”
昨天还来求和呢,今天就变得这般洒脱。楚云梨好奇问:“有人去找你了?”
闻言,陆海南霍然抬头,脱口反问:“你是不是和人提前商量好了?”
拿了好处放妻子离开,怎么看都像是卖妻求荣。来之前,他以为邓如玉不知前因后果,便也没打算提,只装作两人好聚好散。
楚云梨一脸惊讶:“我是猜的。”
这话陆海南信,他面色一言难尽:“如玉,咱们曾经约定好了的,不做夫妻也要做兄妹。日后你过得好,别忘了我的好。”
楚云梨似笑非笑:“怎么,你还想让我记着这份你成全我的恩情?他到底给了你什么好处?”
陆海南实在是不想说,但这也不是什么秘密,低声道:“给了我一个九品司库的官职。”
说白了就是看库房的。
楚云梨若有所悟,整个朝廷那么大,各种库房没有上千也有大几百。这里面有要紧的,自然也有不要紧的,若是遇上后者,就是个闲散的职位。不用功名,只需要门路。
对于陆海南来说,他已经不缺银子,这成了九品官,等于一脚踏入了仕途。
“如玉,你不想留下,我便不勉强你……听说他是看中了你冲喜的命格,应该会娶你。到时你身份尊贵,看着我成全了你的份上,只求你别回过头为难我。”
楚云梨打断他:“你都没提前问过我的想法,怎知我是心甘情愿?”
陆海南被问得哑口无言,只道:“我没得选,你也没得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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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云梨到了这里之后,始终没能摆脱国公府的算计,差的就是身份。
她顿时来了兴致,上前一把掀开帘子,看清楚里面吐血的是个年轻公子,容貌俊秀,面色苍白,此刻正靠在小几上微微喘气,眼睛是似闭微闭,苍白的唇边带着一抹殷红的血,更添几分柔弱。
大抵是察觉到有人掀帘子,他打起精神看过来,和楚云梨对视一眼后,眼神里骤然爆发出惊喜来:“姑娘救命!”
楚云梨抽了抽嘴角,看一眼小童。
小童面露狐疑:“姑娘认识我家主子?”
楚云梨摇头:“大概是你家主子病糊涂了吧。”
“住口!”小童呵斥:“你不想活了……”他还想多说几句,就被自家主子给摁住了手:“下去!”
小童哑然:“可……”
“下去!”况喜安一脸严肃:“这位姑娘身上带着一股药香,我闻了后好转了许多。”
小童半信半疑,不过,方才吐得好像要将内脏也吐出来看着奄奄一息的主子不顾自身虚弱执意要留下这姑娘,应该自有打算。
楚云梨上了马车,七月想要靠近,被小童拦住。
帘子落下,楚云梨上前把脉。
掀帘子之前她还在猜测马车中人的病症,在不暴露自己的情形下能不能救下这位贵人……若是病情棘手,非得高明的大夫才能救,且不好糊弄,那为了不被人怀疑,只能放弃。若这是个好人,再想法子借别人的手帮忙。
此刻却再没了顾忌。
“那大夫分明没晕,却死活不愿意救人,我还在想哪个贵人这么倒霉,如此不得人心,原来是你。”
况喜安苦笑:“好像每次见你,我都这么狼狈。劳烦了。”
楚云梨瞅他一眼,拔下头上的钗,插头发的那一头较别的钗尖锐许多,她笑道:“我是个柔弱的大家闺秀,不会医术,这是拿来防身的。如今只有这玩意儿,你忍一忍。”
说着,扯开他衣襟连扎几下。
这一扯,楚云梨才发现这人弱到了何种地步,分明一点力气都没有,能够靠着已经很勉强。
不到一刻钟,她逼出了半栈黑色的血,靠着的人面色更加苍白,但精神好了点。
“我都怕熬不过去,好在遇上你。”
楚云梨似笑非笑:“你有过熬不下去的时候?”
况喜安还没答话,帘子又被人掀开,小童探进来的同时,楚云梨眼疾手快用宽大的袖子挡住了半盏黑血。
看见两人相对坐着,自家主子精神还行,小童试探着道:“底下的人带了个赤脚大夫过来,主子要不要让他瞧瞧?”
“不必。”况喜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