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振振有词:“可不要牵连了我。”
“你这是人话吗?”国公爷勃然大怒:“老子生你养你,到后来你却怕老子牵连你。早知道你这样没良心,当初将你生下来的时候就该将你溺死。”
听着这番恶毒的话,楚云梨并不生气,淡淡提醒道:“父亲,我是皇子妃!”
国公爷:“……”
太过生气,他都给气糊涂了。
楚云梨侧头吩咐管事:“该到午睡的时辰了,送客吧!”
国公爷还想要再说几句,可面前的女儿已经进了内室,管事也到了面前,一副要送客的模样。
他气得胸口起伏,却也无奈得很,只得悻悻出门。刚上了马车,就有管事奔来,额头上满是汗,应该是有人过来传了消息。国公爷看到自己一向信赖的管事急成这样,心头顿生不好的预感:“出了何事?”
管事不敢耽搁,又怕隔墙有耳,大的胆子挤上马车,压低声音道:“前年您那个远方的姨侄求了个员外郎,是借的您的名头,现如今已经招认出来了。”
国公爷都傻了:“我没有求过官!”
可哪怕是借着他的名头求的,这事他也休想脱身。管事正因为明白这个道理,所以才这样着急。
“爷,您快想想法子,听说刑部那边已经派人来接您问话了!”
国公爷吓一跳:“这事与我无关。”
管事:“……”跟他说没有用,这得去跟主管此事的官员说。
说话间,已经有不少脚步声过来。国公爷一眼就认出带头的是刑部官员,他看了一眼三皇子府的大门,想再进去请女儿帮忙……可惜已经来不及了。
他被请到了刑部,关于几年前的事,他确实知情,但也只是知道而已。那借着他名头求官的年轻人,他只是见过一面,连话都没说上。
“不关我的事,他没跟我求过。那几位愿意给他官做,是被他给骗了。”
做了几年官员的年轻人姚能,已经变得油滑:“姨父,这姨母给了我条子,所以才说动了周大人。”
还有条子?
国公爷眼前一黑,不过她很快就镇定下来,都已经过了好几年了,那条子说不准早就没了。只要没有条子,那就是没有证据,就全都是污蔑。他便还有机会脱身。
“条子在哪呢?你可别胡说,污蔑有爵位在身的官员,更是罪加一等。”
姚能低下头:“我好好收着呢,就在我寝居的暗格之中。”
国公爷:“……”不会吧?
一张条子而已,为何要收得那么好?
还有夫人,罗氏也是,这得有多蠢,才会给出这么明晃晃的证据?
立刻有人问明了暗格的位置,几个人跑了一趟,小半个时辰之后,已经将东西取来。国公爷偷瞄了一眼,确实是罗氏的笔迹。
在这些人去取这条子的时候,他心头就已经想过各种应对之策。此刻他心头恼恨罗氏蠢笨之余,很快就有了决断。
罗氏被带过来的时候,整个人都是懵的,刑部的官员上门也没说是什么事,只说请她来问话。她慌乱之中只来得及吩咐身边人赶紧去找国公爷。
结果呢,一进门就看到了人。
并且,此刻国公爷还有一副罪人的模样。夫妻二人面面相觑,罗氏很快就察觉到了男人眼中的恼怒。
她觉得委屈得很,哪怕到了此刻,他都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呢。知道拿出了姚能的条子,她看到了熟悉的笔迹……事情过去了好几年,她都忘记了,此刻看到人,又看到了这条子,终于想了起来。
最近城里在查买官卖官的事,她是听到过风声的,但却做梦都没想到这事还跟自己有关。
“姚能,我好心帮你,你怎么能……”罗氏开口说完这话,惊觉自己失言,立刻就住了口,转而道:“我帮了你那么多,不要你记恩,但你也别伪造这种证据来污蔑我啊!”
她冲着上首的刑部官员连连喊冤。当看到坐在最中间的况喜安时,立刻就有了主意:“三殿下,如玉最了解我,我是绝对不会干这些事的。不信你回去问问她就知道了。”
况喜安心下冷笑,这种时候知道提邓如玉了。
“如玉从头到尾都不知道这些事情,如果听说过,肯定早就跟我说了。”况喜安一脸沉痛地道:“我也很想相信你们是无辜的,但这人证物证都在,我坐在这个位置上,便不能徇私,必须要将事情查个水落石出,才对得起父皇的信任。”
国公爷确实不知情嘛。
姚能当初求的只是罗氏这个远房姨母,于是,问明了前因后果之后,罗氏被关入了大牢,国公爷得以脱身。
走出刑部时,国公爷一双脚如有千斤重,心情也沉甸甸的,好半晌都回不过神来。
他知道自己该去求人,哪怕被关押的是罗氏,胆夫妻一体,她做错了事情,很难不牵连他。若罗氏被按律处置,他就算能保全此生,往后也绝对得不到重用了。
国公府的爵位是先辈用命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