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家没有你这种毒妇,回头我就找了杨家人来给你一封休书。滚远一点,不要在这里伤我眼睛。”
杨氏没想到婆婆会突然发难,还发了这么大一通火气。她脸上刚挨一巴掌,这会儿另一边也挨了一下,两边都肿了,说话都不太清楚:“娘,你救救贵书啊!”
她趴在地上,嚎啕大哭。
周母心中痛极:“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其实她也后悔了,又不是经常在孙子面前念叨一些鲁家铺子的事,孙子应该不会犯下这种错事。
“贵书,你快跟镇长认错吧!”
消息传回周家时,一家人刚刚起身,也全都知道了事情很严重。但除了周母愿意跑这一趟,其他人都觉得丢人,一个个的上山干活了。
周母也怕丢脸,也怕被人笑话。但相比起这些,还是孙子比较重要,所以她直接脸都不要了强撑着过来。
周贵书一脸麻木,他不知道事情怎么就弄成了这样。在他看来,鲁娇娇一个小姑娘根本就不可能敌得过大男人的力气,而那个混混也不是傻子,找一个人少的地方……怎么可能不得逞?
事情只要一成,姑娘家失了贞洁,除了嫁人之外,别无他法。而混混家中就只有一个独子,只要咬定了口说自己不入赘,难道鲁家还真能不嫁女儿?
只要鲁家将闺女嫁出去,他就有机会了啊!
算得好好的事情,怎么就偏成了这样?
“快点啊!”周母见孙子发呆,忍不住上前推了一把。
再不求情,就真的要挨板子,要被赶出去了。
镇长一直在旁看着,没有立刻动作,一来是想让众人知道周贵书也参与了其中,二来,也想看看他认错的态度。
周贵书被祖母推了一把,终于反应过来。深深趴伏下去:“我错了。”
这一认错,周围一片哗然。
无论混混如何指认,这种人都不认为身为堂弟的周贵书会害自己的姐姐。可他承认了!
也就是说,他真的找人来欺负自己的亲堂姐。简直和畜牲无异。
听到周围人指指点点,周贵书只觉得脸上发烧,他趴在地上不敢抬头:“求您放过我这一回。”
镇长面色复杂,这也才十三岁的孩子而已,他摆了摆手:“我不是断案的官员,只是坐在这里显得公正罢了,你伤害的人不是我,我没有立场原谅你。这件事情我做不了主,你可以去求求苦主。”
这世上的许多人,都挣脱不了血脉亲缘。好像无论犯了多大的错,只要是亲戚,就该被原谅。
镇长也是顾虑着这些,所以才说了这样一番话。万一周兴旺想要原谅侄子,他却非要严惩凶手,就是罔顾了苦主的想法。
周贵书将目光落在了自己的亲二叔身上。
周兴旺察觉到侄子眼神,只觉头皮发麻。
千万不要开口求!
周贵书却愈发不耐烦:“大夫都说我这腿能养好。最多就是有点跛……婶娘下手那么重,这事就这么算了吗?爷奶怎么说的,有没有说要找她算账?”
杨氏悲从中来,再也忍不住嚎啕大哭。
她趴在儿子躺着的小床上,哭得不能自已,半晌都忍不住。周贵书愈发烦躁:“能不能别嚎了?”
恰在此时,外面有好几个人结伴而过。杨氏吓得立刻住了口,之前耳朵听外面动静。好在只是路过的人,听着动静越来越远,她整个人这才放松下来。
周贵书后知后觉发现了不对,试探着问:“娘,又发生了何事?”
杨氏看着面前儿子,未语泪先流。好半晌才忍住了激动的心绪,带着哭腔把事情说了一遍。
周贵书是个半大孩子,做事全凭冲动,听到这话后吓了一跳:“镇长会如何处置我?”
关键不在于如何处置,而是这罪名若是摁在了头上,往后这一生都别想摘掉。走到哪里都会被人指指点点,几十年之后都还会有人记得这事。杨氏只要一想到自己曾经也跟人议论过别人家的闲事,就觉得特别难受。
她从来没想过有一天自己儿子也会沦为别人口中的谈资,且一说就是几十年。
除了这种事,儿子还怎么娶妻?谁愿意嫁给他?
这可是她的长子,人家笑话儿子,同样也会笑话她不会教孩子。
杨氏只要一想到以后,就觉得眼前阵阵发黑,简直恨不得立刻就去死。
“贵书,我也不知道。”
母子俩都满脸惶然,而外头又有一阵凌乱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杨氏心头生出了几分侥幸,就希望这些人如方才一般只是路过。
但那不过是她的奢望罢了,转瞬之间,一群人就已经到了院子里,找到了母子二人。
“镇长说了,让周贵书过去一趟。”
杨氏心头咯噔一声,却还是不甘心,急忙上前拦着众人:“我儿子身上的伤很重,若是贸然动他,兴许会伤上加伤。若伤了他的腿,害他变成了瘸子,你们谁担待得起?”
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