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大梅叉着腰:“想让我去帮你干活,趁早给我死了这条心。”
贾大林一脸无奈:“姐姐,你怎么总把人往坏处想呢?”
“我也愿意把你想做好人,但从小到大,你做过一件好事吗?”贾大梅嘲讽地上下打量他:“咱们是一母同胞的亲生姐弟,但你就跟抱错了似的,跟我和大林一点都不像一家人。”
贾大林不满:“姐姐,你对我有偏见。大海从小到大也干了些蠢事,只不过他人不在了,咱们想的都是他的好。所以才衬得我不够好!”
“胡说八道!”贾大梅上前推他:“让你滚,你是不是聋子?听不见么?”
她一个女人,自然是推不动人高马大的贾大林的。楚云梨闲闲出声:“再要纠缠,我要报官了。”
贾大林强调:“这是我姐姐,姐弟之间吵闹……”
“你是想强买我的酒,我不答应,所以你故意上门找茬,闹得我做不成生意。”楚云梨振振有词:“故意寻衅滋事,衙门一定会管!”
贾大林:“……”至于么?
这条街上,一年中衙差也路过不了一次。真把人找来,丢脸不说,还会影响到铺子里的生意。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见!
闻言,贾大梅忽然就哭了。
被主母打了那么多的板子受了那么重的伤她没有哭,昨天夜里看着贾大林夫妻二人假装不认识她匆匆离开,她难受之余,也没有哭。刚才母亲哭得那样伤心,她心中也无感。此刻听到有人愿意照顾自己,她忍不住哭了。
洗干净了脸后,才发现贾大梅脸上也是有伤的,眼泪流下落入伤口之中,有微微的刺痛。贾大梅伸手擦掉:“巧心,谢谢你。”
她重伤刚醒,没多久又沉沉睡去。
家里多了个病人,对楚云梨来说没什么区别,也就每天回家后会过去看一眼。七八天后,贾大梅已经可以下床走动一二。
在这段时间里,贾母托人带了些话,但没送东西。贾大林夫妻俩则从头到尾都没出现,倒是花儿悄悄送了一碗汤来。
彼时楚云梨不在,汤是塞到大娘手中的,塞完了就跑。大娘追了两步,没能追上。也不敢将汤送回铺子里,因为一看就知道这汤是花儿偷出来的……真送了回去,花儿免不了要挨一顿毒打。
楚云梨回来后,大娘将这件事情说了。
“给送过去吧,喝不喝是她的事。”
贾大梅喝了,她最近精神好了些,说话已经不费劲,也愿意跟楚云梨多聊。
“我跟你一样,亲缘淡泊得很。身为老大,在家里干的最多,吃得最少,挨骂也最多。”贾大梅苦笑:“当初我自卖自身去做丫鬟,也是想彻底离开那个家,用卖身的银子还了这份生养之恩。可惜,到底还是硬不过命。”
她抬起头,认真道:“巧心,你是个好人。将我从鬼门关拉了回来。当时我真的以为自己会死,但我没死,那就是我命不该绝,天都不收我,我想活下去。我已经不欠贾家的,往后……我只欠了你的。你就当家里多了一个丫鬟,日后我会好好干活的。不要工钱,你救了我,我这条命就是你的。”
楚云梨哭笑不得:“我可没打算将大海的姐姐当丫鬟使唤,也没想要一辈子将你留在身边。”
贾大梅有些着急:“但我没地方可去。”
“你有手有脚,可以出去找活干。”楚云梨好奇问:“之前你卖身为奴,不得自由。难道你想一辈子都如此?”
贾大梅沉默下来,给人做通房丫鬟的那段日子里,她简直做梦都想做一个普通女子,嫁一个普通男人,生三两个孩子,不高兴了就冲着男人发发小脾气。
这些对当下普通姑娘来说很寻常的事,于她却是遥不可及的梦。
她喃喃问:“我可以么?”
又过了几天,贾大梅伤好了,这是特意起了个大早,非要跟着楚云梨一起去铺子里。
铺子里没什么活,主要是给各大酒楼定货收定金。这些事外人不好插手,得楚云梨亲自来做。贾大梅进门却没闲着,拿着鸡毛掸子到处扫灰,还找了扫帚将头顶上都扫了一遍。
这期间,陈三娘路过,看到贾大梅后,面露惊异,飞快溜了。
贾大梅看在眼中,冷哼了一声,还朝那边呸了一口。
赵巧心来得迟,并不知道她们之间的恩怨。此刻没客人,闲来无事,楚云梨好奇问:“你跟她熟悉么?”
贾大梅愤愤道:“当初陈家狮子大开口,非要一大笔聘礼才肯许亲,大林那个没出息的又非她不娶。我那时候一点都不想在家里呆,干脆就去做丫鬟了。”
楚云梨接话:“卖身的银子全部被他拿去娶妻了?”
“差不多吧。”贾大梅恨恨道:“没良心的东西。府里老爷最近在外头有了新欢,夫人知道后大发雷霆,死活不愿意将人接进门。老爷不能得偿所愿,疯了似的宠我们这些丫鬟,故意冷落夫人。他们夫妻吵闹不要紧,实在害苦了我们。夫人是个妒心重的,将我打一顿丢出来。好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