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怒火冲天,不好冲着儿子发作,对外人就不用客气,回头怒吼道:“我说的是事实!”
楚云梨不疾不徐:“事实是我儿子没有退亲,他未来岳母在此,若因你胡说八道毁了这门亲,我绝不放过你!”,
罗夫人看她不说话,冷哼一声:“你这个人忒无趣。明明讨厌她,听到她倒霉的事只在心头暗暗高兴……”
“我并不高兴。”楚云梨一本正经:“我一双儿女险些被她和你儿子给害了,余生我只愿离你们两家越远越好。今日太不巧,我是真心不想让未来亲家和你遇上。”
无论是谁,都不想被人嫌弃。罗夫人听到这番话,脸都黑了:“你以为我就想见你?”
她再次冷哼一声,转身去寻了贺家夫人说话。
却有管事模样的人急匆匆而来,在这样卖好料子的屋中,无论是谁在此疾走都会特别突兀。来人却顾不得,冲着几位夫人告了一声罪,直接到了罗夫人面前,低声禀告了几句。
罗夫人越听,脸色越沉:“他人呢?”
“已经带人去了贺家。”管事面色发苦:“公子说要退亲,小的派了不少人去拦,可下人也不敢太过,怕伤着公子。小的亲眼看着公子的马车去了康化街……”
罗夫人一巴掌拍在桌上:“混账东西!”
贺夫人隐约听到了几句,知道事情和自家有关,她不想被蒙在鼓里,上前询问:“出了何事?”
罗夫人想扯出一抹笑,可笑不出来,她干脆也放弃了,一把将人给拽住:“亲家母,有件事情我要提前跟你说一声。我那个儿子,他又被人诓骗住,非要去退亲,人已经到了你们府上……”
最后一句,声音特别低,也就是楚云梨会唇语,才“听”了个清楚。
刘家夫人耳力要差一些,虽然极力听,可还是一头雾水。凑过来低声问:“在说什么?”
楚云梨兴致勃勃,将事情说了一遍。
刘夫人一脸惊讶:“婚姻大事是儿戏吗?他怎么这样任性?”她瞄了一眼罗夫人:“也不知道是什么样的事把罗公子气到了退亲的地步。”
“方才罗夫人跟我炫耀说,她制住了那位游姑娘……”说起来,这人和刘家也有些关系。反正即将把女儿嫁给蒋培林的刘夫人是一定不喜欢她的。
事实上,刘夫人比楚云梨以为的要豁达些,闻言好奇:“她怎么制的,跟罗公子退亲有何关系?”
楚云梨随口道:“就是一般手段,那游双涵会告状而已。”
刘夫人啧啧摇头:“摊上个这种儿子,可真够糟心的。好在培林放得下。”
楚云梨立刻表态:“他和离后,只和游双涵偶遇过一次,那丫头想和他叙旧,他躲了,两人就说了几句话。听说游双涵走的时候,眼泪汪汪的。”
“依我看,那女人就是个攀权附势的,不然,她怎么不和门当户对出身普通人家的年轻后生谈情呢?谈的前后两位都是富家公子,完了还去攀附一位富商老爷,现如今与人为妾,找的还是富家老爷。”刘夫人看了一眼已经急急出门的罗贺两位夫人:“回头我找贺夫人劝一劝,这婚事还是退了好。她不拿我当表姐,我得问心无愧!”
贺夫人和刘夫人二人是远房表姐妹,平时不大来往,相处起来还不如外人。
楚云梨并不劝,想了想道:“料子已经定下,闲来无事,要不要去贺家瞧瞧?”
“走啊!”刘夫人立刻吩咐丫鬟备马车,两人一刻也不耽搁,直接往贺家而去。
前面路上出了点事,道上堵了一会儿,二人还赶上了罗夫人他们。
贺家大门外,停着一架马车,里面坐着罗南华,他并没有进门。
罗夫人见状,顿时松口气,气急败坏上前去揪儿子的耳朵:“你是疯了么?退亲,亏你想得出来。让你爹知道,非把你的腿打断不可。”
罗南华想要躲,根本就躲不开。被揪得满脸狰狞,强忍着疼痛道:“娘,这都是你逼的。”
“我怎么逼你了?”罗夫人哪怕知道缘由在游双涵身上,也不愿承认自己有错。儿子出生在富商之家,该懂得顾全大局,哪怕再不高兴她的所作所为,也应该私底下与她商量,而不是跑到大街上闹得人尽皆知。
罗南华满脸痛苦:“娘,我余生所愿就想让双涵过几天安宁日子,你为何就是容不下她?为何非要为难她?”
罗夫人已经察觉到身后的几位夫人,听到儿子这样说,只觉得特别丢脸……她们这样身份的人,无论谁家被一个出身普通的女子搅和得一团糟,都是特别丢人的事。
“住口!”她一把揪住儿子:“回去再说。”
“我不要。”罗南华抽回自己的袖子:“咱们需要好好谈一谈。”
“回去谈。”罗夫人语气急切:“这么多人看着呢。”
“正因为有这么多人看着,你才会好好跟我说话。”罗南华一脸执着:“娘,你答应我好好待她,回头我就好好待贺姑娘。不然,这婚事退了也罢!”
罗夫人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