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子刚进了一趟衙门,侥幸才得以全须全尾的出来,是绝对不愿意再跑一趟的。再说,罗家父子并不想事情闹大,很快找了马车往外城赶。
罗大江比较倾向于出城去别的地方重新开始,毕竟安老爷的话不能信。万一他嘴上说着原谅,私底下又找人教训罗家,到时罗家完了,罪魁祸首还一点事都没有。
但罗父是真不愿意走,母子几人还等着他照顾呢。提议道:“你们母子先走,找了地方落脚之后派人回来送个信,到时我再过去。我留下来看看,如果安家不再计较,也没必要到处跑。”
“我们一走,你就要去和那个女人做夫妻了对吗?”罗母语气笃定:“我呸,你做梦!”
谁也说服不了谁,吵了大白天,最后去了罗母的娘家落脚。
桃花告了状后,一直派人盯着罗家的动静,听说安老爷和罗家人都被带去了衙门,她还高兴得多吃了一碗饭,结果一觉睡醒,两边人全都安然无恙。甚至还因此握手言和,罗家人不用像阴沟里的老鼠似的躲躲藏藏。
她越想越气,让人将自己抬去了林家。
林家人不太愿意收留一家三口,过去那些年,罗家富裕着,向来不把人家往眼里放。也是看在姻亲份上不得不管。
看见桃花,林家也没拦着。
桃花还算顺利的进了罗大江的房:“咦,受伤了呀。”
罗大江听到这幸灾乐祸的声音,气得不轻:“谁让你进来的?滚!”
桃花得知了真相后,真心觉得是罗大江把自己害成这样的。那金贵和潘九娘离开的时候,夫人可都赏了银子的,独独她没有!
若没有这个男人撺掇,她没有动手害潘九娘的话,那些银子也有她一份。越想越生气,眼看男人还要吼,她冷笑着上前:“让我看看你的伤。”
她掀开了被子不说,还伸手去扯他的绷带。
结果,手刚一碰着布,还没扯呢,就看见鲜血往外流,很快就将布都染红了,她微愣了下:“你这血……”
那血越流越多,被褥上渐渐晕开一大片,无论怎么都止不住,林家人急忙找来了大夫。
大夫还没到,罗大江已经昏昏沉沉,他狠狠瞪着桃花:“你害我!”
桃花自己受过伤,但却没有见过这么多的血,吓得一步步往后退:“我没有,真就是轻轻一扯,一点力都没使,我也不知道怎会这样……”
这么大的动静,罗母让哥哥将自己抱了过来,看见儿子身上的血,她险些疯了:“怎么会流这么多的血?快摁住,大夫呢!”,
楚云梨正想再次拒绝,忽然就闻到伙计身上的香味,她好奇问:“谁让你来点的?”
伙计乐呵呵道:“什么都瞒不过您,有人付过账了的,您早些歇着。”
已经闻出来了那香是什么玩意儿,楚云梨沉默了下:“你去点到他房中吧,稍后我就过去。”
伙计一想也是,这熏香药效猛烈。如果中了药才去,兴许会弄得衣衫不整,到时被人撞见就不好了:“也行。”
楚云梨又吩咐:“他受着伤,好不容易睡着,你们不要打扰。”
“行,您快点过来。”伙计真的以为两人认识,还是那种关系,是真的没多想。
至于受伤后还那什么……并不稀奇,她在这酒楼帮工,听过看过的稀奇事多了去。
楚云梨将被子盖住头,很快睡了过去。
*
罗大江在睡梦中只觉得越来越热,忍不住将被子掀开,还是觉得热,他又将衣衫都扯了。
在这期间门,因为身上有伤,每次一动弹就痛得呲牙咧嘴。又过了一会儿,他突然觉得不对,猛然翻身……最后惨叫了一声,趴着再不敢动。
“来人!”
这酒楼收费不低,虽然不至于每间门房子外头都有人守着,一层楼也有四五个人值夜,随时听从吩咐。
进门来的还是方才那个劝他买药的伙计,看见他一个人,好奇问:“那位姑娘没来吗?”
“什么姑娘?”罗大江心头毛焦火辣,暴躁地道:“我不是让你把香点到那边去,为何会点到我房中来?”
伙计张了张口,常年伺候人,他哪里看不出来这其中出了纰漏?
“那位姑娘让点的。”
罗大江:“……”
“去给我找个女人,要年轻貌美的,身上干净不能有病。”
伙计促成一门生意,是可以从中拿好处的,当即也不问那姑娘为何没来,生怕人反悔,飞快退了出去。
那种事,再怎么小心,都得动弹。尤其罗大江受着那么重的伤,又急色,解完了药效后,半床都是鲜血。
姑娘早就被吓着了,急忙披衣起身,拿了银子就跑。
刚跑两步,又被罗大江喊住:“给我请个大夫来。”
说实话,姑娘也怕闹出人命,闻言一刻也不敢耽搁,出门就让伙计请大夫。
这深更半夜,好多大夫都不愿意出诊。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