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两银子之后,就等着他们送剩下的二十两聘礼,压根没想到酒大娘这么快就上门迎亲。且唐家离那边挺远,消息暂时也没传过来……此刻一家子都以为是收一两银子的事情被小丫得知后跑到刘家告状,请亲爹来做主。
唐明山稳了稳心神,一瘸一拐起身,到院子时是勉强扯出了一抹笑容:“你听我解释。”
刘喜财大马金刀一坐:“说吧!今儿说不清楚,老子的刀可不认人!”
楚云梨就是这时候来的。
蒋慧心怕得很,看到女儿后急忙道:“小丫,罗家的那门婚事你爹觉得挺好,所以才收了小定,你要是不愿意,咱们退了就是,何必闹成……闹成这样呢。”
说到一半,她被刘喜财瞪了一眼,后面的几个字声音特别小,如蚊子哼哼一般。
“人家都上门迎亲了。”楚云梨似笑非笑:“看来还是我不够凶,所以才让你们觉得可以做我的主。”
蒋慧心吓一跳:“什么?”
唐明山也以为自己听错:“迎亲?聘礼都还没给呢!”
“谁会嫌银子多?”刘喜财一巴掌拍在桌上:“不管你们有没有拿好处,私自给小丫定亲就是不行。当初我们两家说好了的,小丫是我女儿,还是你们夫妻亲自将她送回刘家。你这脑子生锈了,我帮你醒一醒!”
话音未落,他飞快捡起了一把长凳子朝着唐明山头上砸去。
随着木头断裂声传来,唐明山的发丝里流出血来,从他额头上缓缓往下滴,渐渐地越流越多,他眩晕了一瞬,整个人一头栽倒。
蒋慧心吓得魂飞魄散,抱着头尖叫:“快来人,打死人了!”
唐倩倩都傻了,没上前不说,反而还忙不迭往后退。
唐清河伤已经好转了大半,方才他在茅房,好不容易赶到,看到这般情形,眼神中满是惊恐:“你们……你们杀了我爹,得赔!”
“掉钱眼儿里去了吧?”刘喜财站起身:“死不了人,就是给一个教训而已。”
蒋慧心回过神来,扑到楚云梨面前:“小丫,拿银子来,你爹得看大夫,否则会死的。快点!”
“不许给!”刘喜财粗暴地道:“给了你们也不能收!”
蒋慧心:“……”
她脸上泪水不停滑落,眼神哀求,直直看着女儿。
楚云梨对上她泪眼,一脸漠然:“我不会给。”,
这哪是迎亲,分明就是明抢。
周围的邻居还以为这是哪家有喜,跟着迎亲队伍过来帮忙。一看这架势,就有人想上前阻止。
喜婆乐呵呵道:“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罗家特别懂规矩,什么都有,没有亏待了唐姑娘,你们可别阻拦。”
关于小丫和唐家人之间的恩怨,说到底是家事,外人确实不好掺和。
林母喝了这么久的药,已经能行动自如,站在门口满脸的焦灼,又问她周围的人有没有看见儿子。
问了一圈,没得到答复,她跺了跺脚,大着胆子上前阻止:“小丫拒了罗家的婚事,你们不能这样!”
喜婆不客气地道:“你谁呀?一个病秧子,自己站远一点,别败了别人的喜气。”
说着,还推了一把。
林母中毒多年,身子虚弱,挨了这一下险些摔倒。楚云梨眼疾手快一把将人扶住,道:“迎亲就迎亲,为何要动手?”
喜婆催促:“那你倒是上啊!”
这话既是对着楚云梨说,也是对着她带来的几个粗壮婆子说的。
婆子要动手,楚云梨往前两步,逼近喜婆:“这花轿我不上,谁答应的你找谁去。”语罢,揪住她的衣领,将人狠狠一推。
喜婆哎呦一声,退进了花轿中摔了个四仰八叉。
恰在此时,巷子里又有哎呦声传来,这一回是在迎亲队伍之后。众人好奇看去,只见酒大娘佝偻着身子满脸痛苦被林家安揪着过来。
到了花轿旁,林家安松了手:“说啊!”
酒大娘身子一抖,冲着众人讪笑道:“今儿这事是我开的一个玩笑,大家别放在心上。”
林家安推了一把:“道歉!”
酒大娘一刻也不敢耽搁,冲着楚云梨欠身:“小丫姑娘,我办事不妥当,不该拿你玩笑,您大人大量,别跟我一般见识。”
楚云梨一脸惊奇:“挺识时务啊。他怎么你了?”
提及此事,酒大娘简直委屈坏了。由于她娶孙媳妇的真正目的只是想把人弄到跟前来教训,便没有大操大办,大早上起来正等着喜婆带人回来呢,林家安就冲进了门。一句话都不说,拎着块砖头就往她身上招呼。
哪怕不办喜事,今儿也算是个大日子,家里的人都没出门,他们也想帮忙来着。可怎么都摸不着林家安的身,她挨了好多下,身上到处都痛,实在忍不了了才开口求饶。
于是,她就被揪到了这里。
罗家人都在后头跟着,却怎么都撵不上。
说话间,罗家人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