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卖楼。总不能真让利哥砍了我的手吧?关键是砍了手这账还在,下一次就要砍腿!”
蒋慧心曾经也听说过利哥下手狠辣,想到自家也会被那样对待,顿时满心惶然:“可这楼卖了,我们住哪儿?孩子的婚事怎么办?”
那些都是以后的事。
唐明山有些不甘心:“你再去找找小丫,试一试。万一她愿意给呢?”
蒋慧心摇头:“我不去。”这一摇头,才发现自己头晕得厉害,眼前阵阵发黑,险些就那么晕厥过去。
她扶着额头,惨叫了一声。
唐明山没将她的伤放在心上,本就心情烦躁,听到这叫唤,顿时满心不悦:“别嚎了!”
当天午后,找来了中人,将楼卖了四十两。借的银子利滚利已经二十八两,还完了债,一家子的心情都轻松了不少。
路过唐家的楼时,唐明山特别难受:“现在住哪?”
手头的银子能买个偏僻一些的院子,可有了住的地方,一家子就没了营生。唐明山想要做生意尽快翻身,蒋慧心则倾向于买个宅子,至少让一家人有个安身之处。
两人说出了各自的想法,准备一家人商量商量。
从小到大没有吃过苦的唐倩倩出声:“做生意吧。”她想嫁入大户人家,父亲做着生意,说出去也好听些。
“我会算账。”唐清河在师兄弟眼中一直是自家有铺子的富贵人,不愿意做一个看人脸色的普通账房。
一家四口,个人要做生意。事情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
唐明山立刻着手租铺子,他先前做了多年客栈东家,也知道卖吃的本钱不大,赚得还多,准备开食肆,刚好一家子四口人都能帮上忙,到时都不用请人了。
这租铺子可以通过中人,省事又稳当。但他到地方后,门口蹲着个胖胖的中年男人,看到他来,问:“租铺子么?我家有铺子,可他们太黑心……”,
蒋母笑了笑:“我知道你讨厌我,今儿也不是来找你的。让刘喜财回来……你别瞪我,当年他干的那些事儿可经不起细究,我要是后悔了,跑到衙门去告一状,你说他会如何?”
肯定会有一场牢狱之灾!
秦氏不知道这罪名有多重,但确实是有罪。她再怎么恨刘喜财偏心,也从来没想过要把孩子他爹送到大牢里去。听到这话,脸色当场就变了:“你威胁我?”
“是呢。所以别用你那白眼翻人。”蒋母坐下后,自己倒了一杯茶:“如今我儿子不让我进门,女儿也恨上了我,虽然儿女双全,但确实实是孤家寡人一个。把我逼急了,大家都别想好。让他回来,咱们好好商量一下我的住处!”
秦氏有些麻爪,不知该如何应对。刚好她也知道刘喜财今日的去处,便跑了一趟。说起来她上次受的伤还未痊愈,走路一瘸一拐,挺艰难的。
今日不巧得很,刘母回娘家吃喜酒了,否则也不至于连个商量的人都没有。
刘喜财听了妻子的话,顿时就气笑了,抬步就往回走,一进门就道:“当年的事我可给了不少银子,你女儿虐待我女儿多年,我没找她算账已经是看在她给我生了孩子的份上。你要是这么扯,非要赖上我……呵呵……”
他一边冷笑,一边将手指揉得咔咔作响。
蒋母有些被吓着,起身往后退了一步:“你要么打死我,否则,我就一定会去衙门告状。”
“用不着打死你。”刘喜财笑吟吟靠近,一把扯过她的衣领,啪啪两个巴掌扇上去。将人扇得晕晕乎乎,掏出一把匕首,狠狠敲她的牙。
蒋母痛得惨叫连连,刘喜财的手特别稳,很快将她满口的牙都敲没了。
秦氏看不了那血淋淋的场面,又深知自己阻止不了男人,干脆避到了屋中去。还将孩子也拉住了,不许他出来。
蒋母痛得几乎晕厥,刘喜财敲完后,一把将她扯起打开大门丢了出去。
这么大的动静,路人纷纷望了过来。刘喜财振振有词:“这老婆子也不知道哪里来的,进门就偷我家的东西,我看她一把年纪,也懒得把她送衙门去麻烦我那两个兄弟,打一顿算了。”
蒋母想要跟人解释,张口说话时嘴巴漏风,吐字很不清晰,也只有她自己才知道说了些什么。外人一头雾水,但也没人想管这闲事。刘喜财在这一片可不好惹,没必要为了外人跟他对上。
因此,蒋母呜呜呜半天,血流了一地,没有人上前询问。
无奈,她只得爬起身,扶着墙慢慢离开。
蒋母本来想告状的,可刘喜财话里话外表示和衙门中人有关系,她不敢去赌。万一这事是真的,那她不止是不能讨公道,也许还要被关入大牢丢了命。
她后悔了!
好在只是敲碎了一口牙,蒋母在一开始的剧痛过后就缓了过来,但她一时间不知该何去何从。
好像谁都讨厌她,都不愿意收留她!
最后,她去了大儿子家买的院子。
彼时天已经黑透了,好多人家都已经歇下,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