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在这个时候唐清河找上了门,两人一拍即合。
但凡是和刘喜财认识的人,都知道他在外头有些兄弟,绝不能与他硬着来,因此刘喜财做什么都顺风顺水,没有人敢跟他作对。这么说吧,白天大门开着,也没人敢进去拿东西。
张痦子来之前已经打听好了,刘喜财有一个兄弟纳妾,他去喝了半宿的酒,是被人给抬回来的。就跟个死猪一样。
想要对他动手,这是绝佳机会。
哪怕知道人已经醉得不省人事,张痦子也还是很紧张,一路摸到了正房……他也不想和刘喜财当面对上,但傻子都知道一般人家会把银子藏在正房。
想要拿银子,就得从他眼皮子底下偷!
张痦子偷偷摸摸,像个老鼠似的,翻窗跳进去后,见床上鼓起的包没有动静,顿时松了口气。
他算准了刘喜财醉死听不见动静,却不知道秦氏为了照顾好儿子,多年以来已经特别惊醒。一点点动静她就睡不着。
秦氏听到耳边窸窸窣窣,以为是有老鼠。正想点亮烛火收拾了,一转头看到一个高壮身影在妆台旁翻找。
刘喜财对家人没什么耐心,但却特别大方,秦氏也是因此才愿意苦熬多年。她妆台上有不少好东西,脂粉都是上佳的,有一盒甚至要五钱银子。
她以为自己看错,揉了揉眼睛后。忍不住去掐身边男人。
刘喜财很不耐烦:“做甚?”
这一声落在张痦子耳边,不亚于晴天霹雳。他脑子一片空白,掐了自己一把很快冷静下来,将面前的东西全部抓到带来的布上,拢好后拔腿就跑。
刘喜财坐起身,人已经跳到了院子里。等他强撑着头晕下地,那边打开门栓跑了。
他顿时就气笑了:“这胆子忒大了!”
虽是夸赞,秦氏却听出来了他的咬牙切齿,这人明显已经动了真怒。
夜色下,一壮一瘦两道人影夺命狂奔。连跑了几条街才停下来直喘粗气。
二人连夜去了张痦子的家,张痦子难得的点亮了烛火,然后将包袱皮打开,看到里面一堆首饰脂粉,他眼睛一亮:“能值不少银子。”
唐清河挺失望的。
都说刘家富裕,名下铺子都有好几间。他还以为干一票就能吃三年呢。
张痦子激动不已,没发觉他的不对劲:“明晚上我就找人将这些东西出手,到时分你一半。”
唐清河辛苦了这么久,也舍不得不要。
张痦子见他默认,道:“明天你得陪我一起!”
唐清河不愿意和那些销赃的人有来往:“我不去。”
“你不去,我就只分你三成。”张痦子提醒:“再说,要是不去,你怎么知道我卖了多少?到时候我随便给你一点,你觉得不够,我都说不清楚。你必须一起,否则这些东西我就不分给你了。”
唐清河只得答应下来。
翌日傍晚,两人去了北城的一处死巷子,照以前,里面应该有两个人等着。张痦子靠近后,发现有三个人,他一开始没多想,以为是有人闲着无聊跟着一起来了。可又走了两步后,他瞬间发现了不对。
那站在旁边的……怎么越看越像刘喜财呢?
他转身就跑!
唐清河不明所以,等想起来跟着跑时,只觉肩膀一痛,紧接着脖子上剧痛传来,然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翌日,借住在姑姑家的唐明山还在睡梦之中,就被已经做了祖父的表哥摇醒:“你快去看看,清河被人打断了手脚,在外倦成一团,都不知道是死是活。”
唐明山:“……”
不是说去换银子了吗?
难道那些人黑吃黑?
岂有此理,他翻身坐起,扯着了伤,痛得呲牙咧嘴。等看见半身鲜血的儿子,他什么想法都没了,立刻让表哥帮忙请大夫。,
一家子身上的银子被骗得精光,连落脚地都没有。又还有一个人昏迷不醒,就算是想要去借银子,带着这人也不方便。于是他们想将人放下……忽然就想起来有些乞丐会住在桥洞底下,虽然不挡风,但至少避雨。
城里没有多少桥,就是那么巧,一家子到了桥洞底下,好不容易从其他的乞丐地盘上圈出一块,回头就看到角落中有个人在瑟瑟发抖。
父子三人没有放在心上,蒋慧心悠悠转醒,眼神刚好看到那个人,越看越觉得眼熟:“娘?”
一声喊出,那人抖动都停了停,随即缓缓转身。
狼狈不堪的母女二人对望,蒋慧心恨得咬牙:“该!”
蒋母张了张口,叽里咕噜说了几句。
“你还不是一样?谁也别笑话谁!”
蒋慧心没注意听她说了什么,目光落到她空荡荡的口中:“你的牙呢?”
蒋母又骂了几句。
这一回蒋慧心听明白了,她骂的是姓刘的,还夹杂着几句对儿子的不满。
“这边有熟人,你先在这里躺着,我们几个去想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