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越来越不安。说实话,她还宁愿男人被拦在外头。
两人很快被带到了外院,进门后,下人没有送茶水,只是将他们关在了屋中。
朱母双手揪着帕子,丝绸做成的帕子被她揪成了麻花一般,她却丝毫未觉。
朱父见状,宽慰道:“可能真的是找你有事,你别太紧张了。”
此时朱母心中满是烦躁,有些恼怒男人的废话,乔大海找的不是他,他当然不紧张了。眼神一转,她有了主意:“你还是回去吧,为了朱家,我什么都愿意做,只希望咱们儿子能平安回来。到时……你可要把朱家交给他。”
朱父看见她从一开始的抵触,到此刻主动让自己离开,明白她这是愿意为了朱家赴死,心中感动,随口道:“那是自然!”
不过,走是不可能走的。
他还想再说几句,门已经被人推开,乔大海被人抬了进来。
其实乔大海没到走不了路的地步,只是一走动就会扯到身上的伤口,他不愿意受罪,所以找了椅子让人抬自己。
进门看见夫妻二人,他冷笑了一声:“任氏,你竟然带了男人来。”
语气古怪,朱母听到后,心头咯噔一声。
朱父以为乔大海是对他的到来不满,忙将妻子挡在身后:“有什么冲我来。”
乔大海嗤笑一声:“少一副贞洁烈妇的模样,老子还看不上你这种货色。找你来,是兴师问罪。”
朱父皱了皱眉:“我们又没有得罪你。你要周氏,我们也送来了啊!”
一提起这人,乔大海又觉得身上的伤隐隐作痛,气得他一拍桌子:“任氏,我没有得罪你吧?你要给谁出气直说啊,我可以赔偿的,凡事都好商量。”
朱父一头雾水。
朱母心里一沉,很明显,事情出在周安玉身上。她试探着问:“是安玉伺候得不好?”
乔大海:“……”伺候?
“多新鲜呢,那是伺候吗?老子也来伺候你一回,你可要好好享受!”
话音落下,他一拍手,门被推开。护卫们拎着棍棒进来。
“给我打。”
乔大海语气愤恨:“堵住嘴,别让她叫唤。”
朱母吓一跳,正想求饶呢,好几个人已经冲了上来。
朱父也被吓着,反应过来后就想阻止。刚上前一步,却听乔大海闲闲道:“你最好站远一点,否则,我连你一起揍。”
听他没有要打自己的意思,朱父愈发疑惑:“内子主动将安玉送来了的,到底哪儿做得不对?”
“太主动了!”乔大海咬牙切齿。
特么的,这女人分明是自己解决不了儿媳,又想将人送走,这才往他这里塞。
好一手祸水东引!,
他眼神黑漆漆的,朱母不敢与他对视,低下头道:“我这也是为了康宇,老爷,康宇如今身陷囹圄,肯定正在受苦啊,一想到这些,我夜里都睡不着。万一白发人送黑发人,我真的会活不下去的。”说着这些,她眼泪滴滴往下掉:“咱们家欠了安玉,下辈子我做牛做马还给她行不行?”
朱父冷着一张脸。
人都已经送走,追也追不回,不行又能怎样?
他颓然坐在椅子上,半晌才道:“等康宇回来,我们怎么跟他交代?”
朱母早就想好了:“到时我们就说是周安玉瞒着我们自己去的乔家。”
闻言,朱父拍着桌子,焦灼万分:“你这是要让康宇一辈子都挂念着她!”
对于此,朱母满脸不以为然。她活了半辈子的人,看到过不少情深似海的夫妻,结果最后还不是变成了相敬如宾?
无论什么年纪的男人,爱的都是年轻美貌的女子。男人再怎么和妻子海誓山盟,等到妻子容颜不再,都会重新纳美。
人活着尚且如此,更何况是死人。儿子确实会伤心,但他不可能不给朱家留后,只要重新娶了妻,又有了孩子。故人终究只是故人!
“老爷,只要能让康宇回来,让我做什么都愿意!哪怕是背负上罪孽也在所不辞!”
朱父整个人都颓了,佝偻着身子,沉默许久后,恨恨骂道:“这见鬼的世道!老天无眼!”
朱母早已受够了屋中沉默的气氛,见他开口,正想出声安慰几句。就见帘子被人掀开,外院管事满脸慌乱:“夫人,乔府的人到了。”
闻言,朱父霍然起身。
“出什么事了?”
朱母见状,心头咯噔一声,她倒不认为自家有了麻烦。而是猜测兴许是周安玉逃掉了。
外院管事跪了下去:“他们是来接夫人的。”
“什么!”朱父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朱母吓一跳:“你再说一遍。”
外院管事险些哭了,都知道这是个倒霉差事,谁都不想来禀,几个管事一起划拳,他连输了三次,不得不来。
“接您的,还说让您换一身衣衫。”
朱母眼前一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