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云梨嗯了一声:“你放心,有你这种亲娘,我绝不会多看他一眼。回头你记得管好了他,别让他来找我,大家桥归桥,路归路。”
朱母盯着面前女子的头,本来是想看她神情的,奈何费了半天劲儿,什么也没看着。她最怕的是周安玉说要和离是装模作样拿乔,目的是为了让儿子冲她低头,求着她回家。
虽然看不清脸,只看她这态度,好像没有要回头的意思。想到此,朱母微微松了口气:“反正,不管康宇如何跟你承诺,我是真的不喜欢你进门的。”
楚云梨嘲讽道:“我这一辈子都不会再踏入朱府的大门,你尽管放心。”
听到这话,朱母心弦一松:“那你腹中孩子……”依她意思,最好是别留。
“跟朱家无关。”楚云梨认真看着她:“这孩子日后姓周。”
朱母眯起眼:“你可别反悔。”
“我可以对天发誓。”楚云梨似模似样发了誓,末了问:“满意了么?”
朱母听完,眼睛都笑眯了:“你能想明白最好。对了,我给康宇寻摸了一下,徐家的姑娘不错,我和徐夫人已经见过面,她也有意,回头等康宇回来就相看。那徐姑娘的娘出身云城首富,父亲是乔大海姑父的哥哥,也是将军姑父的哥哥。你觉得如何?”
“朱康宇娶谁都跟我无关。”楚云梨面色淡淡:“堵我几天,就为了说这些?”
“我觉得挺重要,既然都商量好了,那没事了。我不耽搁你,这就走。”朱母摆摆手,当真一点也不纠缠,转身离开。
其实朱母一开始不愿意留下周安玉腹中孩子,可后来一想,周安玉那两间铺子生意不错,尤其是胰子的方子挺贵重,能传家的好东西。这些应该都属于那个孩子,也等于是朱家的。
另一边,朱康宇风尘仆仆,终于从江南赶回,以前他出门最多月余,还从未走这么远过。好在有惊无险,得以平安归家。
一进门,他直奔自己的院落,进了拱门后忽觉周围冷冷清清,虽然还是同样雅致,却总觉得多了几分萧条之意。
“伺候的人呢?叫他们都回来。”
应该是他不在后,母亲将伺候的人调走了。
院子里没主子,只留下了两个洒扫的,其中一个仆妇上前:“公子已经回来,他们应该稍后就到。”
朱康宇点点头,飞速进门,转了一圈,问:“夫人呢?”,
那天张家母子回来之后跑到李家大闹一场。
对于普通人家来说,十两银子不是小数目,这都已经进了自己的兜了,那是无论如何都不会拿出来的。两家各有各的理,吵得不可开交,但李大娘脸皮足够厚,吵架可以奉陪,要银子没有,最后只能不了了之。
两人到时,正是吃早饭的时间。杜鹃敲开了门,一眼就看到了院子里的一桌人。
张满仓底下一个妹妹,已经嫁人。杜鹃和春花不在,院子里只坐了四个人,不见春朵。
开门的张母看到儿媳,有些意外:“你来做甚?”
“我不忍心让他们骨肉分离,所以来接春朵。”楚云梨上前一步,率先进了屋:“孩子呢?”
张母眼神闪躲:“孩子病了,不宜见外人,你们快走。”她又看向儿媳,理直气也壮:“你嫁过来之后就生了两个丫头片子,如今你已经接走一个,剩下的那个该是我们张家的,过你的好日子去,以后别再回来了。”
“春朵跟我走,我可以给你们银子。”杜鹃实在太满意没有张家人纠缠的日子。归根结底,是因为她花十两银子才接走了春花。哪怕知道自己会背负一大笔债,她还是愿意再花些银子接走春朵。
听到这话,张母眼睛一亮:“拿十两来!”
楚云梨抬手就掏,摸出两个银锭,
张母见状,急切地伸手来接。
在她即将碰到银子时,楚云梨手一收:“人呢?”
张满仓进了边上柴房,很快再出来时,手中拎小鸡似的拽着个孩子。
那孩子身上挂着几缕破衣,堪称衣不蔽体,露出来的肌肤上到处都有伤,大部分都已结痂,血痂上夹着草和泥土。若不是胸口还有微微的起伏,乍一看孩子就跟死了似的。
杜鹃看到后,眼泪夺眶而出,忙不迭上前去抱人。她却扑了个空,张满仓提起孩子一让,避开她的手:“一手交银,一手交人。”
杜鹃安心给银子换人,却还是被这态度气着:“这是你闺女,不是家畜!”她又看了一眼孩子,实在气不过:“伤得这么重,我还要给她治,你们得把药钱除出来。”
不是她舍不得银子在这上头斤斤计较。实在是她打不过张家人,思来想去,也只有少给银子才能让张家后悔对孩子动手。
张母迫切地想要拿到银子:“八两,不能再少了。”
给了银子,张家倒也爽快,没再说难听的话,甚至还问她们喝不喝水。
喝个屁!
气都气饱了。
从张家出来,杜鹃抱着轻飘飘的小女儿,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