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该!”楚云梨似笑非笑:“为富不仁,仗着有银子到处欺负人。你不败落谁败落?”
这话太难听了。
朱父铁青着脸:“我想说,如果你再逼迫,我就……”
楚云梨扬眉:“如何?”
如今将军留了人手在城里,再有人欺男霸女祸害乡邻,他很快就会回来。
朱父磨了磨牙:“你要怎样才肯放过?”
楚云梨张口就道:“我要朱夫人。”
朱父:“……”他就知道当初的事情还没过去。
反正那女人如今只会添乱,还以死来威胁他。送走了也好。
“好!”
朱父自己不出面,只让管事去拿人。
朱母在他身边放了眼线,很快就知道了自己被抓走后会有的下场。她自然不乐意,可挣扎不过下人,又见不到他,越想越恨,干脆推说自己要换衣……她做了多年当家主母,不过分的要求底下人都很乐意满足。
她进了内室,悄悄从窗户翻出,跑到了库房之中点了一把火。
她和儿子得不到,就会便宜那母子俩。那还不如一把火点了。
康宇得不到,所有人都别想要。
朱父在前院书房之中,看见库房着火,急忙奔了过去,期间掉了一只鞋也顾不上。
库房中放的都是名贵之物,虽然有人看着,可谁也没想到自家夫人会跑进去放火啊!他到的时候,火势已经很大,他一咬牙还是冲了进去,打算将那些值钱的字画抢出来。
结果,他是被烟呛晕了后让人背出来的。
等他醒来,库房已经成了一片废墟。
可以说,朱家几代人所有的积累都在那间库房之中,如今生意做不成,再有这一把火,家财瞬间就少了九成。
朱父大怒,就要发脾气。
管事见状,忙道:“夫人在屋中,小的让人围了一圈……”
朱父腿受了伤,走路不太方便。他带着护卫直奔正房。面对妻子挑衅的目光时,已经不再发怒,冷冷道:“给我打!”
烧库房这事,着实气着他了。
朱母点完了火想跑的,路线都选好了,结果却被人截住带了回来。
面对五六个护卫,她想要挣扎,可压根挣扎不过。等到众人退开,她已经奄奄一息。
朱母在几日之后在一个深夜里没了。
还是丫鬟早上给她送饭才发现,都不知道她何时去的。
丧事过后,朱康宇还是没有振作起来,很快就瘦的只剩一把骨头,人虽然活着,却再不肯出门,就怕面对外人的目光,尤其他不敢见周安玉……他做了个梦,梦见周安玉没有打服了乔大海,最后带着孩子跟那些被送走的女子一起变成了乔府的冤魂。
他实在是心中有愧。
朱家生意大不如前,渐渐变成了城里不入流的小商户,朱父四十左右,因为瘸了一条腿,又败完了家业,变得暮气沉沉,如行将就木的老人。
他有执念,不肯卖掉老宅,那宅子大,需要不少人打理,几间铺子的盈利全部都花在了上头。一家人到后来,甚至到了吃肉都不能随心所欲的地步。
每每路过城里周安玉的铺子,看着里面热闹的场面,他都有些恍惚。
这份热闹,本来是朱家所有。而周安玉的东西,也应该属于周家。可惜,这一切都被他的大意给弄丢了。
如果他当初有注意后宅,有管束妻子,如果他当时护住了周安玉,没有送她去乔府,这些富贵和荣光都是朱家的,朱家不止不会败落,反而会更上一层楼。
世上没有回头路可走,也没有后悔药可买。一切都只是如果。,
想到此,乔氏活生生打了个寒颤。慌乱之中,她茫然四顾,这周围无人,只能自救。
她咬了咬牙,猛地朝前扑去。
楚云梨察觉到身后有风,侧身一避,一个纤细身影从马车上摔下,几乎是同时就传来了惨叫声。她勒停了马儿,跳下马车往回走,蹲在乔氏面前:“你这是自讨苦吃。”
乔氏本意是想把人推下去,哪里想得到倒下来的人是自己?此刻她半边身子痛得厉害,别说起身了,动都不敢动,只能任人施为。
她不想死!
不能来硬的,那就试试软的。她眼睛一眨,落下泪来。这眼泪倒不是作戏,而是身上太过疼痛,根本就止不住泪,她放软语气:“周氏,过去的事情已经过去了,大海都已没了命……我没有害你啊,就当是我也有错好了,我给你道歉,还可以给你补偿。不管你想要什么,我都能尽力满足。将军与我是夫妻,就算暂时恼了我,也不会弃我不顾。他也会弥补你的。”
她特意提了将军,见面前的女子不为所动,继续苦口婆心地劝:“人都得往前看,你带着两个孩子在这城里很容易被人欺负。以后肯定有用得上我的地方……我保证,日后一定会尽力帮你的忙来弥补我弟弟对你的伤害。”
楚云梨居高临下看她:“说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