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了都要嫁人。你也该定亲了。”楚云梨揉了揉手指:“你自己要放聪明点,别被人给骗了就行。”
李端华左右看了看:“别告诉爹娘,我自己也拿不准。要不,你明天帮我瞧瞧?”
李端月最怕就是因为自己的事情而牵连了家人,如今她命运已改,李家人过上了好日子。楚云梨也不希望有人因为自己而算计他们,就算端华不主动提,她也会跟上去瞧,当即点了点头。
翌日,李端华刚到街口,就有一个年轻人迎了过来。
李端华看见他,眉眼弯弯,两人并排着往前走,男人有意无意靠近她,她则不想那么亲近,一让再让。
那男人穿着一身浅蓝色长衫,模样俊俏,走动间带起的衣摆都雅致非常。
楚云梨眯起眼,就这番动作举止,如果不是有底蕴的大家族养出来的公子,那就是……花楼中专门养来讨好客人的。
李端华的身份,引不来前者的倾心。要知道,越是门第高,门当户对的观念越强,李端华哪怕最近学会了打扮,手头也有银子花,可她做了十几年的乡下丫头,气质不是这一两个月就可以改变的。
她应该是被人给算计了。
两人有说有笑的到了胭脂铺外,李端华与他道别。
等她进了铺子里消失不见,男人才转身往回走。楚云梨一路跟着,到了周围人少的地方:“站住。”
男人回头,看到是她,笑容愈发和煦:“我知道,你是端华的姐姐。”
楚云梨上下打量他:“长得挺不错,你家住哪?家中还有何人?可有婚配?”
男人无奈的笑笑:“我姓洪……”
楚云梨抬手打断他:“没问你姓甚名谁,好好答!”
闻言,男人心头泛起一丝古怪,隐隐有些不安。随即又觉得自己只见了她一次,应该不会被戳穿。当即又变得气定神闲:“我家住那边的双河街,家中有爹娘和姐姐,姐姐已经出嫁,我还没婚配,之前在路上偶遇了端华,我对端华一见倾心……”
楚云梨再次打断他:“住双河街?”
男人点了点头。
楚云梨嗤笑一声:“我看你是住在云河上才对。说吧,你是哪间画坊上的人?”
男人面色微变,强自镇定道:“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不明白?”楚云梨呵呵冷笑:“像你们这样身份的人,应该都是有价码的。凭我如今,肯定买得起。你是要我将你打得半死才肯说实话么?”
说着,就开始撸袖子。
一个纤弱女子撸袖子,男人不应该害怕,但他却下意识往后退:“有话好好说,别动手!”
楚云梨才不愿跟他好好说话,这些人可真是,直接冲她来,她一点不生气。但算计李家人,尤其是涉世未深的小姑娘,将人骗得团团转,实在不能忍。
她越想越气,上前一把将人揪住,掏出匕首就要往他脸上划。
男人靠脸吃饭的,瞬间吓得魂飞魄散:“别!我说!”
楚云梨手中匕首去势未减,男人尖叫:“我是受人指使!”,
这时候说了,老爷就算生气也只能干生气,又不能动手,甚至不能发脾气。想到此,周夫人挥手,将伺候的人都撵了出去,低声道:“乔家那边娶了新妇,我怕秀兰受委屈……”
周老爷险些被气死,开口时,声音都是暗哑的:“富贵街的五间铺子?”
他眼神灼灼的盯着周夫人。
周夫人有些害怕,但想着事情已经说了,这时候缩回去不大现实,一咬牙点了头。
“噗”!
周老爷吐了血,又晕了过去。
母子俩忙扑了上去,也没忘了去请大夫,屋中顿时一阵鸡飞狗跳。
*
楚云梨忙忙碌碌,眼瞅着快到了婚期。李家夫妻不许她出门,将她拘在家里备嫁。
“我铺子里还有事儿呢。”
李母一脸不高兴:“再忙,也等嫁过人再说。现在你还是我闺女,等你嫁了出去,你就算天天夜里不回来,我也不管你。”
楚云梨颇有些无奈,但心里挺受用。
李端月应该是很想要让双亲管束一二,楚云梨不再闹着要出门,捡起了绣花针缝盖头。
嫁衣是陆庆安找人做的,极尽华美,衣衫上绣得密密麻麻,也就盖头上还能绣几针。
李端华大部分的时间陪着她,却也经常往外跑。
楚云梨没放在心上,李端华学东西快,基本上所有的脂粉都已经交给了她配色,忙些也正常。
李母闲来无事,时常陪着女儿,经常盯着楚云梨上下瞧,仿佛怎么都瞧不够似的。
“当初你这么小一团。”她伸手比划了一下:“一转眼就长这么大了,比起你离开家的时候,现在你变了好多,我都不敢相信,这是我自己养出来的闺女。”
楚云梨笑了:“再怎么变,我也是你生的。”
李母顿时就笑了:“那倒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