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云梨摊手:“就说嘛。”
蒋满华忍无可忍:“我做了这么多年的活儿,连一钱银子都没见到,你居然给一个丫头片子十两做陪嫁?”分他一半都好啊!
或者,把银子给丫头的时候告诉一声,他想法子抢过来都行啊!
所有人都在质问柳氏,包括周氏,她还没出月子,这几天身子好转了点,时常在屋中走动。此刻推开窗户:“娘,你是打算将小妹送出门子后一家人不过了吧?再疼女儿,也没这种做法嘛。”
柳氏方才从儿子手里抢过刀,本来是想砍人的。但那只是一时冲动,她到底是砍不下去。
楚云梨将刀拿了过来:“我知道不能全带走,所以买了这些东西。大伙都消消气,今儿我做饭,一会儿就得。”
她割了一块肥瘦相间的肉进屋,又将上面的排骨剃下来:“这些给嫂子炖汤。”
周氏:“……”
妹子这么有心,她好像不应该责备。
对,要怪就怪婆婆给银子太大方。
所有人都是这种想法,于是,楚云梨在厨房忙活时,外头柳氏一直在手忙脚乱的解释。
两刻钟后,粥已经熬好,肥肉片子下锅,肉香味弥漫在整个院子里。一家人气归气,又忍不住直咽口水。
楚云梨手艺不错,比原先小妹做的饭菜要好吃。她解释:“我特意买了一种黄豆酱,那掌柜说,炒肉特别好吃,如果不好吃他愿意退。大家都来尝尝。”
吃饭时,一家子都挺沉默,吃肉愣是吃出了一种咬牙切齿之感。
值得一提的是,楚云梨去镇上的间歇,柳氏怕事情生变,已经让沈家上门提亲。
也就是说,两家的婚事已经定下了。
院子里气氛沉闷,楚云梨不管这些,吃完了之后,抓了两包点心递给周氏,剩下的搬入了自己房中。
蒋家兄弟看见后,都没脾气了。
这丫头也不算没良心,好歹还买了那么多细粮和肉呢。
柳氏吃完,也不敢大呼小叫让人自己收拾碗筷,自个儿悄摸去了厨房忙活。
忙完了,她不敢回房,磨磨蹭蹭去将草割了,哪怕天色已晚,她还是摸黑将院子里仔仔细细打扫了一遍,回房时,村里大半的人都已经歇下了。
她推门而入,想着蒋满仓睡着了最好。可惜,她还没进门,屋中就亮了起来。
蒋满仓脸色沉沉的靠在床头:“你说将小妹嫁过去是做富家夫人的,为何要给那么多的陪嫁?沈家又没要求,沈大河的亲娘如果真如你所言嫁入了大户人家,压根也看不上这点儿。”眼看柳氏沉默,他一巴掌拍在床板上,拍得“啪”一声,抖落了一大片灰尘。
“说!”
柳氏在干活的时候就已经在想如何解释,吓了一跳后,张口就来:“我怕小妹被人看轻……”
“放屁。三妹出嫁时,你都没舍得给这么多。”蒋满仓怒气冲冲:“今儿你不说清楚,老子打死你!”
柳氏吓得往后退:“我去茅房。”
去茅房也躲不过,蒋满仓铁了心要问个水落石出。另一边,蒋满华也支起了耳朵。
柳氏在茅房磨蹭了小半个时辰,才往回走。
路过屋檐下,被蒋满华叫住:“你是不是将我这么多年的工钱补贴给了小妹?”
并不是这样,不过,这是个好理由。柳氏回房,道:“满华帮着干了这么多年的活,不能让人白干……”
话才开了个头,蒋满仓就怒火冲天:“人家没白干。他又不是傻子,一点好处没给,他能愿意忙活这么多年?人家都不要酬劳了,你倒是上赶着。柳氏,再提醒你一次,家里的银子是老子辛苦这么多年拿命换来的!”
柳氏吓得直哭。
这一次,蒋满仓却不容她糊弄,连身上的伤都顾不得,上前一下子掐住了她的脖颈:“不说,就死!”
他真的特别生气。
柳氏被掐得就是翻白眼,真以为自己会死。跟小命比起来,其他的事都微不足道。她不想死,忙不迭呜呜呜叫唤。
“我说……咳咳咳……咳咳咳……”咳得蒋满仓没耐心了,她眼泪汪汪道:“小妹她不是我生的孩子。”,
他垂下眼眸,反正东西已经买回来了,退是不可能退的。这么一想,又变得坦然,盘算着割哪一块来给妻子炖汤,这两天奶水都少了,正缺肉呢。他去厨房拿刀出来,正认真比划呢。忽然觉得有黑影压过来,眼前一闪,刀已经被人抢走。
柳氏拿着刀,咬牙切齿地问:“就剩这点了?”
楚云梨颔首,一本正经:“你说这是我的嫁妆,那肯定是随我怎么花啊。反正这整个百花村,就没有愿意花十两银子给闺女陪嫁的。就算有银子,也不是这种花法。要是真让我拿这么多的银子出嫁,外人不说,我自己都不好意思。”
“给你就是你的,管外人做甚?”柳氏气得声音都哑了:“你真全花光了?这些东西用不了十两啊。”
楚云梨故作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