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死!”
他真的特别生气。
柳氏被掐得就是翻白眼,真以为自己会死。跟小命比起来,其他的事都微不足道。她不想死,忙不迭呜呜呜叫唤。
“我说……咳咳咳……咳咳咳……”咳得蒋满仓没耐心了,她眼泪汪汪道:“小妹她不是我生的孩子。”,
他垂下眼眸,反正东西已经买回来了,退是不可能退的。这么一想,又变得坦然,盘算着割哪一块来给妻子炖汤,这两天奶水都少了,正缺肉呢。他去厨房拿刀出来,正认真比划呢。忽然觉得有黑影压过来,眼前一闪,刀已经被人抢走。
柳氏拿着刀,咬牙切齿地问:“就剩这点了?”
楚云梨颔首,一本正经:“你说这是我的嫁妆,那肯定是随我怎么花啊。反正这整个百花村,就没有愿意花十两银子给闺女陪嫁的。就算有银子,也不是这种花法。要是真让我拿这么多的银子出嫁,外人不说,我自己都不好意思。”
“给你就是你的,管外人做甚?”柳氏气得声音都哑了:“你真全花光了?这些东西用不了十两啊。”
楚云梨故作不好意思:“既然是嫁妆,我肯定要为自己准备点东西,买了两床被子,其他的我买了一匹料子,做了薄厚各四套衣衫连鞋袜一起。料子比较好,花了七两银子。”
柳氏险些厥过去,整个人摇摇欲坠。
而被抢了刀的蒋文树也终于反应过来,听完了母女俩的对话,尖声问:“娘,你竟然给小妹这么多的陪嫁,跟谁商量了?我在家里辛辛苦苦这么多年,一个子儿都没见着,孩子他娘没奶水都没有一口肉吃,你凭什么把银子都给小妹?她是你的女儿,我也是你儿子呀,屋中那个还没满月的更是你的孙子。别人家都是重男轻女顾着家里的儿子,有些甚至把女儿卖了回来补贴儿子。我不要求你偏心家里,至少也别这么过分,这分明是想把整个家当都送给闺女出嫁……”
柳氏问话时下意识压低了声音。毕竟这事情不好闹的。
楚云梨说自己花银子的事时,就像是说一日三餐那么寻常,声音也不大。屋中的人是听不见的。
可蒋文树这一嚷嚷,里面的人立刻就听见了。
蒋满华脸色阴沉沉的。
那天匣子打翻后,最贵重是二十两的银子,然后就是一个十两的银锭。剩下的都是些零碎,全部加起来不知道有没有五两。后来那张二十两的银票不见了……而她居然将十两银子给小妹陪嫁。
这是个有数的人?
蒋满仓更是直接开门走了出来:“你用得着陪嫁这么多么?”
柳氏欲哭无泪。
她给银子的时候也没想到小妹这么没脑子。正常人拿到这么大一笔银子,肯定都是藏起来,绝对不往外说。
小妹可倒好,生怕别人不知道,当天就花完了。对上蒋满仓怒火冲天的眼神,她辩解道:“小妹不愿意嫁,我这是哄她呢。就是没想到她一下子全都花完了。”
蒋满仓冷哼:“赶紧去镇上退。”
“退不了。”楚云梨细声细气:“这衣衫料子太贵重,方才已经签了契书。如果我反悔的话,只能退到一两银子。”
蒋满仓皱眉:“这不公平。”
确实不公平,就算料子剪开了,至少也该退一半。只退一两是楚云梨主动要求的。
她没想退,就是要让柳氏心痛。
柳氏心痛如绞,捂着胸口好半晌找不到自己的声音,缓过气来后哑声道:“死丫头,三两银子买了一马车的东西,你竟然花七两做衣衫……”
太过生气,说到后来都失了声。
蒋文树很生气。他辛辛苦苦这么多年,手头的私房连一两银子都没有。凭什么要给小妹十两?当初三妹出嫁,也才二两的压箱底。娘也太偏心了!
楚云梨振振有词:“既然是我的嫁妆,那肯定是花在我身上,比起别的,我更想穿好料子。花都花了,你想怎地?大不了我不嫁了!”
柳氏噎住。
银子都去了,她还不嫁,那岂不是白花了?
“不行!”
楚云梨摊手:“就说嘛。”
蒋满华忍无可忍:“我做了这么多年的活儿,连一钱银子都没见到,你居然给一个丫头片子十两做陪嫁?”分他一半都好啊!
或者,把银子给丫头的时候告诉一声,他想法子抢过来都行啊!
所有人都在质问柳氏,包括周氏,她还没出月子,这几天身子好转了点,时常在屋中走动。此刻推开窗户:“娘,你是打算将小妹送出门子后一家人不过了吧?再疼女儿,也没这种做法嘛。”
柳氏方才从儿子手里抢过刀,本来是想砍人的。但那只是一时冲动,她到底是砍不下去。
楚云梨将刀拿了过来:“我知道不能全带走,所以买了这些东西。大伙都消消气,今儿我做饭,一会儿就得。”
她割了一块肥瘦相间的肉进屋,又将上面的排骨剃下来:“这些给嫂子炖汤。”
周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