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贺氏,她武艺不通,刚才那一巴掌只觉得地都震了震,此刻脸都是白的。若不是有儿女扶着,真的连站都站不住。
闫父习过武,但没天分,这些年养尊处优,也舍不得下苦工,原先的那点武艺早已经忘得差不多。
有些事情讲究天分,不是勤能补拙的。闫父看着地上的一片狼藉,心知自己就算是从生下来起,每天十二个时辰不睡觉的练,也到不了这般境地。
闫母伸手捂着胸口,好不容易平缓了几分,急忙出声打圆场:“你爹不是这个意思。”
楚云梨侧头看她:“那是什么意思?上次见面还是一个月之前,好不容易见着了又来挑我的毛病。说白了,你们就是不想看见我呗,既如此,那你们就搬回家去吧。这同处一庄子里,肯定会经常碰上。”
搬回去?
回哪儿去?
别看他们夫妻只在这里住一个院子,平时也很少出去,光这个院,就比他们本来的家大了十倍不止。这有人伺候,每天吃香喝辣,高床软枕睡着,烦了还可以请戏班子进来唱戏……再说了,住在水家庄,说出去也有面子。
他们在这就跟主人似的,才不要搬走。
“明月啊,你真的误会了。”闫母暗地里掐了一把自家男人。
闫父咳了一声,缓和了面色:“我刚才喝了些酒,这会脑子有点晕,先回去歇着了。”临走之前又道:“明月,醉话当不得真,你别跟我这个老头子一般计较。”
说完,捂着头回房。
闫昌西勉强扯出一抹笑来:“大嫂过来是有事么?”
爹娘在这都住了十多年,等闲都见不着这位嫂嫂,这突然过来,肯定是有事。
楚云梨颔首,目光落在闫昌南身上:“之前你说的梁王府的婚事,还是不要结了。”
“为何?”闫母忍不住率先出声:“那可是郡主,是天潢贵胄,人家愿意下嫁,凭什么不接着?这可是真正的金枝玉叶,生下来的孩子也贵气逼人……”
闫昌南也一脸为难:“明月,这事我已经跟梁王爷提了。你不用怕事情不成,当初我跟你说过,我和梁王爷年少时颇有几分交情,这些年也没断了来往。那时候年少,我们俩喝醉酒之后约好了做儿女亲家的。若不是如此,他也不会愿意将女儿下嫁。这要是没提,那咱们打消念头就是,提都提了,如今又来反悔,梁王府怪罪下来怎么办?”
楚云梨冷笑一声:“你也知道怕梁王府怪罪?如果不提这亲,哪会有这些乱七八糟的事?这还没定亲呢,就各种害怕,以后的事情只会更多。不如现在就说清楚。”
“明月,福彩是个很可爱的小姑娘,你会喜欢她的。”闫昌南一脸认真:“这亲事……”
楚云梨眉头一皱,厉声道:“我说让你退!不是商量,而是告知。”
闫昌南面色微变:“明月,你是不是听谁嚼了舌根?咱们和梁王府结亲,并没有谁高攀谁,是看的当年的兄弟情谊。在梁王府面前,我们也不用小心翼翼……”
“听不懂话是不是?”楚云梨飞掠而起,抬脚就踹。
闫昌南自然不会被她踹着,飞身而退。两人转瞬间就在院子中你来我往的打了起来。到处都是枝叶纷飞,隔一会儿就有东西摔碎的声音传来。
闫母心疼得直跺脚:“别打别打,那些花草,都是珍品。”
说是你来我往,其实是闫昌南单方面挨打。也是因为他常年习武,所以才没有倒下,不然,早就躺在地上动弹不得了。
楚云梨一点没省力气,将人揍了一顿才收手,道:“我再说一遍,水家庄高攀不起郡主,你要是执意,就做好被撵出去的准备!别以为在这庄子里管事多年,就真的成了主子。”
闻言,闫昌南脸色都变了。
夫妻多年,后头些年虽然相处冷淡,但却是水明月第一回说得这样难听。她以前从来不会提谁是主子之类的话……闫昌南也确实是管事多年,底下的人都称呼他一声庄主,久而久之,他也真的以为自己是庄主了。
闫母不敢吭声。
贺氏左右看了看,道:“可那是郡主啊,当朝可没有几位郡主,这么好的事。嫂嫂为何不愿意?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嫌弃皇家呢?水家庄再厉害,也只是普通百姓罢了。”
闫昌西呵斥:“闭嘴!”
吼归吼,语气却不凶,很明显,他也是这个意思。
闫昌南垂下眼眸:“既然你不愿意,那我去跟梁王爷提一句就是。只是,此次提了之后,再想求娶郡主,我真的张不开嘴了。”
“郡主金枝玉叶,我水家庄养不起,怕怠慢。”楚云梨抬步就走:“闫昌南,一会儿将书房的钥匙送一把过来,让那些管事候着,我要看看账本。”
闫昌南这些年做生意算得上是兢兢业业,楚云梨不是不放心他,只是故意给他添堵罢了。
果然,听了这话,闫昌南脸色愈发难看:“明月,你都不会看账本,别添乱。”
“添乱?”楚云梨顿住脚步回声,眉眼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