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对于男女大防看得没那么重,相约出游,一起吃饭都不是什么稀奇事,只是显得比较亲近罢了。可这去雅间……那又有不同。
更何况,闫昌南确实是习武之人,不应该在乎这些繁文儒节。可福彩一言一行走动间,分明就是大家闺秀的模样。
大家闺秀身边应该随时跟着许多人,这独自一人跑出来跟一个男人去雅间……能不稀奇吗?
楚云梨低下头去喝茶,刚碰着茶杯,忽然又抬眼。本来她只是觉得这二人凑在一起有些奇怪,想着要不要去听墙角,可就在上楼时,闫昌南居然帮福彩整理了一下裙子。
这可不是一个长辈该做的事。
妈呀,她好像发现了一点了不得的事。
茶是没心思喝了,楚云梨霍然起身,抬步往楼上走,伙计凑上来,楚云梨不待其开口,递过去一张银票。
楼上雅间的收费和底下是天差地别。好多人舍得来这酒楼吃饭,但却不会去雅间。伙计看见了大额银票,本来是出言提醒的他立刻改口:“您还想要点什么?”
“什么也不要,容我走走就行。”楚云梨话落,人已经掠到了二楼。
她抬手敲了其中一间房门。
“进!”闫昌南以为是送东西的伙计,看见是楚云梨,他脸色变了变。
“明月,你怎么来了?”
这间酒楼在城里的口碑不错,价钱也高。雅间分好几种,谈生意是一种,会友是一种。这夫妻和男女之间有感情的用的又是一种。闫昌南进的是后者,屋中屏风上绣的是交颈鸳鸯,茶杯和桌椅那都是成双成对。
楚云梨眼神瞄了一眼,心里有数了,双手抱臂:“刚在楼下吃饭,看见你进来,就想上来打个招呼。”
闫昌南勉强扯出一抹笑:“那是挺巧的。你今天怎么得空下山?”
“我天天都空啊!”楚云梨提醒:“我来这里是等我爹娘出关的。”
闫昌南愈发尴尬:“要不要坐下吃点?”
“我不饿。”楚云梨说话间,往里进了一步。因为底下有伙计送菜上来了。
伙计方才看到她上来敲门,心里吓了一跳,以为她要打扰客人,刚想出声提醒,结果发现几人相熟,便退了回去。这会儿端了菜上桌:“金玉良缘。”
楚云梨挑眉。
闫昌南看到她神情,知道她大概是猜出了自己的心思。
恰在此时,又有一个女伙计进门,放下一碗蒸蛋羹:“鸳鸯比翼芙蓉蛋。”
“花团锦簇并蒂莲。”
“情深似海。”
“红枣桂圆莲子羹。”
“良辰添美景。”
……
一连七八道菜,伙计送的时候还刻意唱了菜名。
如果说福彩一开始还以为闫昌南对自己是长辈,对晚辈的疼爱的话,听到这些菜名,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她当即就羞红了颊。
楚云梨看向闫昌南的眼神就越来越深。
闫昌南愈发尴尬了,这一桌菜是他昨天来酒楼特意定下的,花费了不少心思,其中菜名是原先就有,有些菜不止一个名,之所以会特意报,也是他昨天要求的。
早知道会碰上水明月,他说什么也不这么干。
太特么倒霉了!
伙计看出来了闫昌南脸色不对,急忙忙退下。一把年纪了约一个小姑娘报这些菜名,本就是老不休。这会儿出现了一个和他年纪相仿的女子一副来者不善的模样。搞不好是他的妻子来捉奸了。
该!
楚云梨缓步走到桌旁,一撩裙摆坐下:“我忽然觉得有点饿。”
闫昌南:“……”
“明月,你这是……”
他心头有点惊喜,难道水明月还没放下自己?之前一直不肯答应和好,是因为想给他一个教训?如今看到他约了其他的女人就开始着急了?
“我想尝尝这道金玉良缘。”楚云梨声音在最后几个字上加重了语气。
与此同时,福彩郡主的脸更红了。
楚云梨看看这边,又看看那边:“你们俩……在一起了?”
“没!”福彩立即回答:“伯母,你误会了,我和昌南之间什么都没有。”
楚云梨似笑非笑:“之前你都是唤伯父的。”
福彩这才惊觉自己失言,用手捂住了嘴。又觉得这个动作太突兀,干脆低下头去吃那道芙蓉蛋羹,再不敢抬头了。
闫昌南从桌子底下握住她的手,口中道:“明月,她是个小姑娘,你想到哪里去了?我跟她之间什么都没有,你……还生我气吗?”
楚云梨摇摇头。
见状,闫昌南大喜:“真的?那我们尽快回水家庄吧,到时我搬回去住。你不喜欢我爹娘,这一次不让他们搬进去。反正我孝顺了他们这么多年,也该轮到昌西了。”
“我不生你的气,是因为你这种烂人不值得我生气。”楚云梨话音未落,手一抖拔出腰间的剑抬手一挥,实木的桌子瞬间碎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