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恕我直言,你家姑娘也不是什么闭月羞花的美人,大家公子提亲肯定是有缘由的,自己不问,以为天上真的掉了馅饼,巴巴的咬着不放。活该倒霉!我呸!”
红书恨不能扑上去挠花她的脸。
楚云梨捡起手边的一摞盘子,朝着白母丢了过去。
哗啦一声,盘子碎了一地。
白母的头被砸了个正着,头晕乎乎的。正想张口训斥,却听到悠闲坐在椅子上的年轻女子已经开了口。
“二位也不买东西,还赖在这里不走,是来闹事的吧?”
楚云梨扬声喊:“麻烦路过的大伯大娘,帮我去衙门报个官!我这铺子每年都交了税的,有人扰我做生意,大人定然会管。”
白母:“……”
白父上前查看妻子头上的伤,听到这话,忍不住道:“明明这盘子是你自己砸的!”
楚云梨振振有词:“好一出贼喊捉贼。你把我盘子砸了还说我自己弄的,谁见了?我疯了么,砸自家的盘子?”
她刚才看得清楚,自己扔东西的一幕被架子挡了,外面是瞧不见的。
白母瞪大了眼,向来都是她冤枉别人,从来也没有被人这样冤枉过,眼看围观的人越来越多,都对着夫妻二人指指点点。尤其还有斜对面铺子里的伙计说二人只是看着体面,一副挑剔的模样,其实根本就舍不得买东西。
“方才在我那铺子里,愣是说我的酱菜只有穷人和破落户才吃。”那伙计满脸愤愤不平:“我那就是个酱菜铺子,外面标得明明白白。不买就别进啊,或者进去逛逛看个新鲜甚至是尝一尝都没什么,倒是别这么贬损我的东西啊。我那酱菜每天卖几百斤,不少城里的贵人都让下人过来买,怎么就穷人才吃了?”
主要是二人说这话时声音很大,已经传了出来。伙计故意说贵人也买,也是想挽回一下自家铺子的名声。别到时候那些老客对号入座,真的不来了。
白母气得跳脚:“谁砸的盘子,谁就不是人!”
楚云梨面色一言难尽:“大娘,一摞盘子而已,全部买下来也才几钱银子,没必要为了这点钱骂自己是畜生。”她摆摆手:“等大人来吧,就是……陈家比较好脸面,要是知道你们找别人的茬被人告上公堂,婚事怕要有变化。”
白父看着众人都在指责夫妻二人,愣是没人相信盘子是严月娇自己扔出来的,气得丢下一两银子,急忙忙拽着老妻离开。,
严母抹着眼泪上了马车。
回去时,楚云梨睡了一路。等醒过来她已经躺在了严月娇的闺房中,边上守着严母。红书则在厨房炖汤。
严家的日子比较安宁,接下来一个月,楚云梨都在安心养身子。至于陈家……听说白雪梅在她离开的当日也回了家。
那之后,陈家找人上门提亲。
白家答应了婚事,很快开始走六礼,楚云梨坐完了小月子出门时,已经开始问名了。
严母大半的时间都守着女儿,因此,一个月在外采买的事儿几乎交给了红书,铺子里理货时,也是红书去帮忙的。
外城的姑娘嫁到内城做大家夫人是一件很稀奇的事。当初严月娇定亲时几乎整个外城都传得沸沸扬扬,如今的白雪梅也一样。
好多人都说白家的姑娘命好,红书心里特别不是滋味。
楚云梨出门第一天,没有去街上闲逛,而是去了铺子里。她坐小月子的这一个月中,严父是一天都没能歇着。因此,她到了铺子,就将人给赶回去了,只留了红书在身边。
两个客人进来挑货时议论白家的事,等他们走了,红书愤愤道:“那白家真不要脸。”
楚云梨笑了:“在人家眼里,我才是那个不要脸的。”
红书不依:“姑娘,你可千万别这么说。”
话落,却见姑娘没理自己,而是看向了街上。她有些疑惑,顺着姑娘的目光看去,只见一对中年夫妻朝着铺子而来。
红书下意识上前迎客:“二位想要什么?这铺子里杯盘碗碟,茶壶茶杯,酒杯花瓶样样齐全,都是好货。”
“我们要最精致的。”妇人笑得见眉不见眼,满脸都是得意:“把你们这里卖得最贵的盘子和碗拿出来,我女儿两个月以后嫁人,到时光席面好还不行,必须得有合适的盘子配。”
红书没多想,立刻拿来了几个看着就富贵的盘子,内城的贵人讲究个清雅怡人。而外城的客人,就喜欢花团锦簇热热闹闹。
妇人瞄了一眼,摇头道:“不合适,我还是去内城选吧。反正我家的姑爷放下了话,只要是喜欢的就可以买,由他付账。”
这是一笔大生意,红书正想挽留几句,就听自己姑娘接话:“你那女婿是二婚头吧?”
妇人也就是白母面色微变:“是又如何?他之前是被人骗了,好在醒悟得早!”她又跟身边的男人道:“这世上有些人哈,脸皮厚如城墙。骗了人还好意思活着,要是我啊,早就一根绳子吊死了。”
红书这才明白夫妻二人是谁,大街上人来人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