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格外亲近的严月娇收起银子来那是一点都没手软。
陈母忽然觉得,前儿媳特别会做生意。瞧瞧,两家挺僵的关系,她愣是笑言笑语赚了自己几十两。之前自己一年的胭脂水粉都花费不了这么多。
付完账,陈母一刻也不停歇,带着人落荒而逃。
可不敢留了,这几句话,谈得也太贵了。,
谁家的银子都来得不容易,说难听点,那都是从嘴里省下来的,自家人都舍不得吃舍不得穿,却将银子拿给别人花,没这种道理嘛。哪怕是拿来办丧事确实该帮忙,可两家非亲非故的,凭什么呢?
众人自问做不到像白雪梅那样无私,自然也就和富贵的亲事无缘。心里羡慕人家,但只是一瞬,很快就忙自己的事去了。
白雪梅把人带回去后,夫妻俩都很不高兴。在他们看来,完全没必要带这个丫鬟。陈家那边又不缺人伺候,女儿与陈家可是有救命之恩的,难道陈家敢怠慢?
那严月娇嫁进去一年,过得自由自在,说到底,就是看在救命之恩的份上。
不过 ,人已经带回来了,女儿又执意,他们念叨了几句就放下了。
最近城里人都在夸赞白雪梅的心善,名声还传到了内城。陈见山也觉得与有荣焉,特意跑了一趟外城送礼物,话里话外对白雪梅的善良很是满意。
人一走,白家立刻就将礼物给收了,里面的点心都没给白雪梅吃,她想尝尝呢,伸出去的手被母亲拍了一下。
“这些留给富贵,人家才三岁,跟一个孩子抢吃的,你也好意思。再说了,你以后去了陈家,想吃多少没有? ”
白雪梅心里窝火,想到陈见山方才对自己温言细语,又忍不住羞红了颊。
她带回来的女子名阿彩,知道白家人不喜欢自己,便时时刻刻都跟在白雪梅的身边。见状感叹道:“姑娘的命可真好。”
白雪梅心里挺美,面上一脸谦虚:“陈公子不嫌弃我粗鄙罢了。其实我真的挺喜欢帮别人的,不是为了别人的感激,也不是为了高嫁。”她想到陈见山很喜欢自己做善事,便问:“你知道谁家过得艰难需要帮助么?”
阿彩想了想,道:“村里的人都挺难的。尤其过年的时候,家里几乎都没人。好多人是怕追债,也有好多人是为了追债。”
“那我买点儿肉去送给他们吧。”白雪梅起身,又嘱咐:“这事别告诉我爹娘。”
阿彩点头。
于是,两人跑了一趟街上预定了一头猪,让屠户将猪肉切成一斤一条,翌日天蒙蒙亮就找了马车将肉拉到郊外的村里。
有人发肉,不要白不要,两刻钟不到,所有的肉就发光了。
拿到肉的人都对白雪梅百般感激,有些年长的人甚至冲着她鞠躬。
发完了东西,白雪梅很是满足。她甚至说了自己家的所在,让众人如果遇上迈不过去的坎儿就去找她帮忙。
城外好几个村呢,白雪梅跑了七八天,才走遍了几个村子。
*
那边发生的事楚云梨不知道,她买下了内城的铺子,找人整修,又找人做胭脂。
还是富贵人家夫人的钱比较好赚,尤其是香粉香脂,关键是她的东西确实好,能够去纹去皱,还能将发黄的肌肤养白。
又是一个月,楚云梨的铺子开张。
她先前就想法子造势,铺子还没开张呢,就已经拿着香粉送了以前相熟的夫人。然后,一开张就客是云来。
第一天过完,所制的脂粉已经卖得七七八八。还有外地的客商看到了里面的商机,要来找她。
而此事也传入了陈夫人那儿中,对于这个儿媳,她心里很是惋惜。有时候也怨老天不做人,要是救了儿子的人就是严月娇该有多好。
做生意嘛,讲究和气生财。不说陈母自己想要用一用那些脂粉,她也看出来和前儿媳来往的都是各家的夫人,要是前儿媳嘴一歪,说几句陈家的坏话。到时也许会影响了自家的生意。
临时抱佛脚最不可取,她自认为和儿媳相处不错,便抽了空上门。
严月娇成亲前认得一些字,她学得最好的还是绣工,嫁人后,陈见山早出晚归,多半时候都是她一个人待着,又不是个愿意委屈自己的。于是,她没有再绣花,偶尔看看话本子,倒是认识了不少字。
因此,当陈母看见前儿媳抱着账本看时,并不意外。
“娇娇,没想到你还会算账。”
楚云梨合上账本:“不会可以学呀。人一辈子那么长,我才十几岁,这才到哪儿呢?总不能被男人抛弃之后就自暴自弃天天窝在家里混吃等死吧?”
这事其实是陈家理亏,陈母颇有些不自在:“你能想得开最好了,我也怕你因此一蹶不振。话说,我在府里都听说了你的脂粉不错,哪里来的方子?”
楚云梨挥手:“红书,去收拾一些陈夫人合用的来。”
陈母笑吟吟:“你也太客气了。”
以为是送给她的。
楚云梨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