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为难。
陈母不悦:“还有何事?”
“其中有一个年轻人说,让少夫人赔他母亲的命。”管事说这话时,恨不能把头低到地里去。
陈母勃然大怒:“岂有此理!这分明是得寸进尺。”她扭头教训儿媳:“听见了吗?这世上的人大部分贪得无厌,你贴银子费心思帮了忙,人家只会觉得你做得不够。”
说起赔命这事,白雪梅想到了什么,面色白了白。
陈母呵斥:“还愣着做甚,去把那些人赶走啊。下次再有这种事,不必来禀,直接将人撵走。”
管事没动:“可那个年轻人说,要看到少夫人。不然就一头撞死在门口。”也是快闹出了人命,他才这样慌张。
“一群刁民。”陈母怒不可遏,率先走在前头:“我倒要看看,是谁的脸皮这么厚。如果非要闹事,本夫人非得请他尝尝牢饭不可。”
偏院门口挤了十几个人,其中有一半以上的人都披麻戴孝,陈母看清门口情形时,脸色又沉了几分。正想开口质问呢,却见为首的年轻人冲了过来,作势要打白雪梅。
白雪梅身边除了阿彩,也还有别的下人,怎么会让他唐突主子?那人被拦住后,还不依不饶,哭喊着质问道:“你说了一大早就会给我娘送药,为何没送?我第二天早上来城里抓药,都没能见上我娘最后一面……我们一家没有让你帮忙啊,是你主动说一定会把药送来的,为何说话不算话?”
男人说着,哭得肝肠寸断。
陈母也从围观的其他人口中拼凑出了前因后果,儿媳去郊外给人发粮食,听说村里有一家的妇人得了急症,大夫开的方子里必须要几片百年以上的人参做药银子,村里的大夫一般不备这样贵重的药材,得去城里买。
当天就算能赶到城里也来不及拿不回药材,毕竟城门到点就关。那个年轻人就想跟他们一起进城,之后在城里歇一夜,翌日一大早赶回。
是白雪梅自告奋勇说自己第二天还要过去,主动接下了这个活儿。后来却没出现……药材没送到,以至于让病人不治身亡。
一群身着孝服的人在门口又哭又闹,不远处还有人看热闹,陈母只觉得头疼不已。,
她过门后,母亲也不让请安,她就没去,后来天天在外头忙,早出晚归的,更是连母亲的面都见不上。从这一点看,她确实不够孝顺。闷闷道:“我出身普通人家,有什么事都是当面说清楚,从来也不会迂回婉转,更不懂得猜别人的心思。”
“出生在贫寒之家,不是不懂事的托词!”陈见山不想再哄着她了,实在是两千两银子不是小数目,快赶上陈家一年的收益。要是还哄着,怕是整个家都要被她败完。
“娇娇出身也不见得多好,人家就懂事。”
白雪梅突然就恼了,大吼道:“她那么好,你找她去啊,娶我做什么?”
说完,趴在小几上大哭起来。
陈见山白天盯着人下货,被人催着,自己累的跟三孙子似的,也没心思哄人,干脆靠在了车壁上闭上眼:“这大晚上的,本来应该躺在床上休息,因为你跑了出来,我跟爹都没得歇。刚才我也试图跟你讲道理,可你一个字都听不进去。这样吧,从明天起,你别再出门了,账房先生那里我会打招呼,以后该你的东西不会少你,但想要支取银子……我劝你别去,免得自取其辱。”
闻言,白雪梅哭声一顿,抬起头来质问:“你要禁我的足?凭什么?我是你的妻子,是你明媒正娶八抬大轿抬过门的,可不是府里的丫鬟。”
陈见山:“……”
“你怎么就说不清楚呢?之前我没拦着你出门,你一天发个几两银子,我不会说你的。可你都做了什么?”
白雪梅张了张口:“我不就给人送了点米粮布料吗?至于大头……送去外头的粮食那是以陈家的名义,修桥铺路是好事,难道不应该给银子?”
这陈见山眼中,善事可以做,修桥这件事如果帖子下到陈家,也不会一点不出。到两三百两是顶了天了,绝不会给一千两这么多!
他这么想,也就这么说了。
白雪梅强调:“严月娇都给了一千,你能比她少?”
陈见山摆了摆手,不想多说,好在马车已经到了他们院子门口,夫妻二人一前一后回去睡觉,一夜无话。
至于白雪梅过了多久,流了多少泪,只有阿彩知道。因为二人分床睡了。
*
关于捐钱修桥这件事,楚云梨压根没放在心上,新买的铺子在楼尚安酒楼的斜对面,她胭脂铺里空闲后,就会过去盯着木工整修。
这天陈见山路过酒楼,想了想,下马车走了进去。
楼尚安听说有人找自己,看到是他,颇觉得意外:“有事?”
陈见山看着面前这个比自己年轻俊秀的男人,炒菜用的护衣穿在他身上,不显得臃肿,反而多了几分挺拔之态。
楼尚安见他看着自己不说话,心下不耐:“一会儿就要上客了,厨房里在备菜,要是没什么事,我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