款已经收到了三个月后,你要么现在就将货款交来,三个月后取货。没什么好谈的。”
陈见山不想让那二人独处,追了两步:“你倒是看在咱们曾经的关系上通融一二。”
“别提曾经。”楚云梨都已经要进门了,回头认真道:“你要是再提,我以后就不做你的生意,或者但凡跟你做生意的人我都不卖货给他。”
这就是针对了。
还是杀敌八百自损一千的针对。
陈见山面色乍青乍白:“严月娇,你别自甘堕落,这男人除了有一张脸还有什么?”
闻言,楚云梨并不生气,反而还笑出了声:“陈公子,我是个肤浅的,只会看脸。比不上你高洁,什么善良不善良的,我且顾不上,只要自己高兴就行,这天底下的苦命人多了。我救不了几人,也不会勉强别人善良。”
说着,伸手一引:“楼公子,请。”
陈见山听完了这话,一颗心直直往下沉。严月娇就差明摆着说她是看上了这人才会帮他开酒楼,要是放任二人单独相处,怕是要不了多久就要喝她的喜酒。做了严家一年的女婿,他可太清楚严家夫妻对女儿的疼爱了。
本来要将闺女留在家里招赘婿传宗接代的,只因为能让女儿过上好日子,他们就放弃了。当初虽然说好了是可以让一个孩子姓严……但谁能保证严月娇能生两个孩子,还两个都是儿子?
这做生意的人,多半都习惯了未雨绸缪。陈见山心里很明白,严家夫妻在放女儿嫁人时,就已经做好了没人接收家业的打算,或者说,是把祖上传下来的铺子拱手送人的准备。
为了女儿,连传承了几代的东西都能跟别人姓,还有什么不能妥协?
“楼公子,我愿意买下你的菜谱。”陈见山反应过来时,已经追进了屋中。
楼尚安摆摆手:“方才掌柜已经拒绝了,东家不必勉强。强扭的瓜不甜嘛,这位东家心甘情愿,我愿意为她打理酒楼。”
陈见山噎住,他不甘心:“你们今天才第一次见面,掌柜这样要紧的身份,不能随意托付。”
这话是对着楚云梨说的。
楚云梨笑了:“我这个人向来任性,只要能让我高兴,别说只是请他做掌柜,就是把整个酒楼送给他都行。”
陈见山:“……”
“严月娇!你爹娘绝对不会允许你这般草率!”
楚云梨眨了眨眼:“买酒楼的银子是我自己赚的。我爹可从来没指望过我做生意能赚钱,大不了全部赔光嘛。”
说得好不轻松,陈见山一口老血哽在喉间。
楼尚安看到门口的人都要气得吐血了,眼中笑意更深:“我绝对不会辜负东家的信任。一定会尽心尽力打你好酒楼。”
两人说得热闹,陈见山仿佛成了那个多余的,但让他就此离开,他又做不到。
有人站在门口,这雅间的门就关不上,两人就说不上话。楚云梨正准备出声催促,突然看到楼梯上白雪梅带着一双父子上楼,两个男人模样相似,年长的已经年过六旬,头发花白,身子佝偻,上楼时那头几乎低到了楼梯上。年轻男子左右观望,眼神里满是好奇。三人中也就白雪梅的打扮配得上这茶楼的雅致,那俩……就如乞丐差不多,一进来就引得众人纷纷侧目,有那讲究一些的客人,直接将茶钱放在桌上抬步就走。
伙计上前挽留,反而被推了一把。
楚云梨顿时乐了:“呦,陈公子,白姑娘都来了,你确定要在此继续纠缠?”
陈见山自然也看到了底下的情形,眉头瞬间皱成了疙瘩。,
当然,陈见山不得不承认自己心里很酸,两人认识近两年,成亲一年多。这期间感情一直不错,堪称蜜里调油。这才分开了两个月不到,严月娇竟然要为别的男人开铺子?
尤其两人才只见一面,都不知道人家姓甚名谁,只看脸就许诺了这许多。他忍不住出声:“娇娇,别闹。”
楚云梨皱眉:“陈公子,我们俩之间不和,你这边直呼我的闺名,实在不合适!还请你记得自己的身份,别随便跟人套近乎。”
陈见山张了张口,伸手指着面前的年轻人:“他除了长得好,还有哪里好?”
“手艺好啊。”楚云梨振振有词:“这菜谱那么好,我是个生意人,当然不会错过这么好的机会。这位……”
俊美后生一礼:“鄙姓楼,楼尚安。”
“楼公子,跟我走吧,咱们谈一下开酒楼的事宜。”楚云梨说着,吩咐伙计:“可有空着的雅间?”
陈见山就看见严月娇一点都不避嫌带着人就要走,而那位楼尚安也不知分寸,不拒绝就算了,乖乖巧巧跟在她身后……他心里一慌:“严东家,我是请你来谈生意的。”
楚云梨头也不回,摆摆手:“我的货款已经收到了三个月后,你要么现在就将货款交来,三个月后取货。没什么好谈的。”
陈见山不想让那二人独处,追了两步:“你倒是看在咱们曾经的关系上通融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