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了屋子。
厨房里一直都在忙碌,听得到噼里啪啦的声音一直没停。张六娘是真的很疲惫,楚云梨几乎沾了枕头就睡着了。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楚云梨觉得有人在看自己,睁开眼睛就对上了范玉珠担忧的脸。
“娘,你都睡了大半天了,饿不饿?”
楚云梨颔首。
范玉珠松了口气:“我去给你拿饭菜。”
一家五口干的活,楚云梨不干了,明天就平摊到了姐弟几个人身上。范继良虽然也干,但他还得招呼客人……比起后厨的活儿,招呼客人才是最轻松的。而遇上了一个熟人,他会陪人喝酒,一坐就是大半天。
“我去厨房吃。”
自家开着客栈,一家子是不缺肉吃的,虽然不可能敞开了吃,不至于像别人家那样半年都舍不得开一次荤。
留给楚云梨的肉肥瘦相间,范玉珠笑吟吟:“娘,这可是爹亲自给你割的。”
楚云梨嗯一声:“他人呢?”
“在前面跟人喝酒。”范玉珠说到这里,皱了皱眉。酒得用粮食酿出来,家里那些都是买的,价钱特别贵。父亲陪人喝酒,客人最多付自己喝的那部分,而父亲豪气一上来,有时候还会给人免了酒钱。
真的宁愿免菜钱,也不能免酒钱。后者实在太贵了,尤其跟父亲喝酒的人都是海量,一顿下来,能喝好几钱银子。
“你去跟他说,就说我醒了,问他有没有话要对我说。”
范玉珠虽然不赞同父亲喝酒,可听到母亲这话,心里真的很不安,好像发生了一些她不知道的大事。想问两句吧,又知道自己问不出来。只得乖乖去了。
没多久,范继良回来了,醉醺醺的,眼神迷蒙,明显喝了不少。进了厨房后,眼神扫了一圈才看见了灶前坐着的楚云梨:“六娘,怎么了?”
“这话该我问你才对。”楚云梨一脸严肃:“我再问你最后一次,你有没有话要对我说!”
对上她严肃的脸,范继良酒醒了,后退了一步:“你知道了?”
“不知道,我只知道家里的银子少了一半儿。”楚云梨一字一句地道:“那些银子不是你一个人赚的,全家人都有份儿,你给谁了?”
范继良张了张口。
“我……”
楚云梨厉声质问:“给谁了?如果被人骗,咱们就去找大人帮忙……”
“不是!”范继良嗫嚅道:“我……曾经我跟你说过,我对不起一个人,如果可以弥补,我一定尽力。前天我看见她了,她过得很不好……”
“所以你就把银子给她了?”楚云梨逼近一步:“你欠了人家,我可没有。你凭什么做一家人的主?”
“我是一家之主!”范继良心一横:“反正已经给了,银子这东西没了还可以赚,咱们再努力……”
楚云梨捡起坐的板凳就丢了过去,怒斥:“谁跟你咱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