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手?”
楚云梨居高临下掐着他的脖子,一字一句地道:“你怕被他们纠缠,却不怕我来报复。可见还是觉得我不够吓人。”说话间,手上越收越紧。
范继良被掐得直翻白眼,只觉得自己随时会窒息见阎王。没有哪一刻让他觉得自己离死亡这么近,心中升起了无限恐惧。想要挣扎,却发现自己浑身无力。
他会死!
他无比清晰的认识到了这一点,心里特别后悔将债务转到孩子身上,就算一直赖着,那些人也不会真的打死他。惹到了张六娘,他真的会死!
就在一片黑暗之中,忽然发觉喉咙一松,新鲜的空气入口,他还没反应过来,就开始呛咳。
荷花不知何时已经出现在门口,看见楚云梨这副模样,根本就不敢上前,甚至不敢出声喊人。
楚云梨丢下范继良,转身看她:“我再说一遍,别来惹我们。否则,后果自负!”
范继良咳嗽不止,期间又开始吐,加上浑身疼痛,晕又晕不过去,真觉得比死还难受。
荷花浑身都在发抖:“别……别杀……杀人……”
楚云梨一步步靠近她,眼神凶狠。
荷花下意识往后推,因为范继良住的刚好是楼梯口的房子,她这么一退,险些就从楼梯上滚了下去。
楚云梨抬手将人拽住:“小心。”
荷花心中无庆幸之意,和面前之人一对视,只觉得浑身爬满了鸡皮疙瘩:“我……我……谢谢……”
“不用说谢。”楚云梨都准备走了,回头看了一眼地上的范继良,问:“话说,你是真的走投无路了才来求你的范大哥的吗?”
不待荷花回答,楚云梨继续道:“你尽管说实话,这么个烂人,多亏了你出现让我看清他的真面目。当然,要是让我发现你胡乱编造,绝不会放过你。”
荷花被吓坏了,忍不住哭了出来:“我什么都不知道,我胆子小得很,都是他们让我怎么做,我就怎么做……呜呜呜……你不要杀我!”
楚云梨扬眉,看向阁楼的方向:“也就是说,你一开始就是有计划的接近范继良?”
荷花哭着摇头:“我不是故意的,是不能不来,何富贵他不是人,我要是不听话,他会杀了我,会把我送给别人,会把我卖掉的……”
地上的范继良听到这番话,整个人都僵住了。,
“是什么人?”
“不知道,听说是让还赌债。”七八岁大的孩子已经听玉林兄弟说过自己那不成器的父亲,猜到他们这一次多半是被当爹都给连累了。
楚云梨气笑了,抬步出门上了马车。
没有到自家院子门外,就看到那里站着一群人,个个高高壮壮,足有十几人。
马车停下,楚云梨一眼看到了被围在中间的两个孩子,道:“孩子不懂事,你们有话跟他们也商量不着。让他们进屋吧,咱们找个地方坐下说。”
癞疙宝见她没有慌张,也没有哭哭啼啼。赞道:“不愧是铁娘子,办事就是爽快。我已经在茶楼订了一桌席面,铁娘子请吧!”
进了茶楼,到了雅间中。楚云梨也没有坐,直言:“如果你们是让我帮范继良还债,那对不住,我绝不会给一个子儿。”
癞疙宝正在掏那张借据,闻言气笑了:“你先看看吧,这可是他亲自摁的手印。我也没逼迫,他自己提出的。父债子还天经地义,他说自己没能力还,我们觉得挺有道理。所以才找到了两个孩子。当然,你不愿意帮忙,我们也不敢强迫,毕竟欠钱的人不是你。只是,以后我们一得空,怕是要多叨扰两个孩子了。”
楚云梨也不看那张纸:“少装模作样,你从一开始就是冲我来的,当我不知道呢?”
“爽快!”癞疙宝笑道:“您生意做那么大,又不缺这点儿钱,花钱消灾嘛。只要你老是平账,以后咱们就是朋友,遇上了事尽管可以来找我们帮忙。”
当然了,帮忙的价钱得另外算。
楚云梨没有说话。
癞疙宝再接再厉:“说起来,范继良可真不是个男人。一般人都干不出他这么缺德的事,你讨厌他很正常。但人活一辈子,不如意之事十之八九,谁让你之前眼睛瞎,看上了这么个混账东西呢?把这债还了,就当时花钱买教训。”
“我不是气他。”楚云梨终于开口,似笑非笑地道:“只是在想,你这胆子可真大。”
她扬声吩咐:“余叔,你跑一趟,去将衙门的陈师爷请来。”
癞疙宝面色微变,半信半疑地问:“你认识陈师爷?”
衙门里的师爷多半是当地人,但这一位可不同,陈师爷是大人从京城带来的,等闲不给人好脸色,很难讨好。
“有几分私交。”楚云梨笑吟吟拿起了那张借据:“几百两银子,我总要让人看一看,这是不是真的有用嘛。”
“当然是真的。”癞疙宝定了定神:“你尽管找人来验,如果还不相信,可以将范继良请来当面对质。”
楚云梨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