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分沈大河东西,只能是这间房子和那十亩地。
柳氏沉默了下:“房子和地,你们一人一半。”
蒋文树瞪大了眼:“我不干!”
“由不得你。”柳氏强势地道:“要怪,就怪你拖生在我肚子里。”
简直不讲道理了。
蒋文树看向沈大河:“你也不是孩子,该懂事了。这家里的东西都是我爹赚来的,本就没有你的份。娘偏心你,非要分一些给你,但你自己要懂事。该推辞就推辞。”
沈大河轻哼:“这是她欠我的,亲娘给的东西还往外推?我像是那种傻子吗?”
蒋文树:“……你不要脸。”
“好像你有脸似的。”沈大河说着这话,心里也特别烦躁。这些天他都不爱出门,一走出去就感觉到有人在悄悄议论自己。到了现在,他总算是有几分理解小妹当初为何不愿出门不愿说话了。
恰在此时,蒋文草从屋中出来:“我还没嫁呢,等我再次出嫁,娘要给我备一份嫁妆。”
柳氏确实不打算让女儿就这么嫁出去,但这理所当然的态度也着实气人。给了,那是自己怜惜女儿,孩子要感恩的。
结果,好像自己欠她似的。
“给不给,给多少,那是我的事。你不能伸手要。”
蒋文草这些天在家里憋坏了,但村里流言纷纷,她又不能出门,饶是如此,她还是听说杨三楂已经又定了一个未婚妻,据说是镇上一个守望门寡的妇人……人家都娶妻了,她还不嫁,好像自己差了似的。
因此,她想好了,得赶紧定亲嫁人。这有丰厚的嫁妆和孤身一人出嫁,情形完全不同。前者可挑选的余地还多些,遇上了穷人家,兴许自己还能嫁个没娶过妻的。
她到不是嫌弃鳏夫,一来是鳏夫不容易找着年纪合适的,二来,人家三楂都能娶一个黄花闺女,她凭什么不行?
“娘,找媒人帮忙说亲吧,我要嫁没娶过的,穷不穷不要紧,主要是人好。回头带十两银子的嫁妆。”
柳氏:“……”
她艰难地问:“十两银子从哪儿来?”
“当然是你给。”蒋文草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不说你是我娘,只我落到被人休弃的地步都是因为你,这十两银子你就该出!”
柳氏气得险些厥过去:“你们夫妻过不下去,明明是没孩子……”
蒋文草张口就来:“我是你生的,也是你养的,没孩子这事,你也有责任。”
柳氏伸手抚着胸口,但这孽障是自己生的,能怎么办呢?
她深吸一口气:“你要改嫁可以,我也不会让你空手出嫁,给你三两做嫁妆。”眼看女儿不满,她强调道:“这已经不少了,村里的姑娘都没有这么多嫁妆。”
蒋文草似笑非笑:“一个养在外头的野种,你都愿意分十两,我还比不上他?”
指的是之前借着嫁小妹分十两银子给沈大河的事。
沈大河皱了皱眉:“那可不是我要的,是娘自己要分的。再说,我是儿子!”
“不管男女,你都是野种。”蒋文草恶狠狠道:“我爹赚的银子,可不是让我娘花在你这种人身上的。就是因为你们父子搅和,所以爹才会走。”
她以前看不惯小妹,正是因为小妹的身份。发现沈大河才是那个孩子,这份仇恨自然而然就转移了。
当然,她还恨着小妹,毕竟,小妹害得她和沈大河……一想到那些事,她就恨不得掐死那时候的自己。
沈大河似笑非笑:“现在嫌弃我是野种了?别忘了,当初你带我去田埂上散心说话来着。”
蒋文草:“……住口!”,
蒋满仓认为这些银子都是他赚的,要走也要拿走大半。
而柳氏则认为男人长年在外,自己在家很辛苦,如今这水性杨花的名声都是拜他所赐,他得补偿。再说,他在外头找女人,应该少拿一点。
今儿又吵吵起来,蒋满仓是真的烦了:“给我五十两银子,我即刻就走!”
柳氏:“……”
之前银票没丢的时候,家里的存银都有四十两,给就给了。可丢了二十两银票,那可是五亩地!
她舍不得!
蒋满华已经受够了,他巴不得立刻就将男人撵出门,道:“好!”
凑足五十两后,也还有十来亩地,再加上这院子,也算得上是村里的富户。
柳氏不满意,就要发作。
蒋满华拽住她的胳膊,低声劝道:“答应他算了,天天这样日子都没法过,他们倒是拍拍屁股走了,咱们夫妻俩要留在村里做人呢,耽搁得越久,咱们的名声越臭。大河还要娶媳妇呢。”
这话有理,柳氏不情不愿:“咱们白纸黑字写明!”
“行!”蒋满仓一口答应了下来。
蒋文树不在,周氏虽然在哄孩子,但耳朵一直都支着听外面的动静,见状顿时就急了:“不行的,文树不在,得问问他呀。”
沈大河这些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