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纪都不轻了,怎么安排?再说,这人生了孩子,就是想在走的时候有儿子办后事,之后享儿孙的香火。你……”他嗤笑一声。
从头到尾他就没将玉娘往眼里放。
一开始被这女人的美貌给惊住,后来观察的时间长了,一眼就看出她是那种地方出来的。就算不是花楼中的女人,也是暗娼。
跟那种地方的女人谈感情,简直是笑话。女人分明就是奔着父亲的银子而来。
她出现之前,一家人吵归吵,但却从来没有说过分家的事,都是说将蒋满华赶走。
如果他一来,夫妻俩就闹着要分开,还要把这家产一分为二。蒋文树当即把话说得更明白:“我爹生了两子一女,不能让他老人家没儿子养老送终。再说,人年轻的时候为自己打拼,老了之后就是为儿孙。我爹拿着五十银子离开,在他死之前肯定是花不完的,到时候……”
“闭嘴!”蒋满仓呵斥,玉娘那里留宿一夜都要二两银子,这些银子只够过一个月。
她愿意和他做夫妻,压根就不是为了银子。
柳氏不满:“老大又没说错,你留下来的东西本来就该他们兄弟两个分。不能便宜了外人。”
“我不要他的银子。”玉娘忙道:“你们也可以把这些写到契书上。”
如此,母子俩总算是满意了。
晚一些的时候,蒋满仓带着玉娘找了马车直奔城里。
两人一走,院子里顿时清静下来。
蒋文树蹲在屋檐下,抱着头特别生气,可又没法子。
“娘,家里还有多少银子?”
柳氏叹口气:“所有的银子都给了你爹。今年的粮食也卖掉了。不过你放心,咱们家还有十亩地……”
蒋文树烦躁地道:“但家中原先的家财比现在多很多!”
柳氏沉默:“老大,我这一辈子,前些年跟着你爹吃了不少苦,后来有了你叔叔才轻松了些。我是个女人,也想要找人依靠。”
“但你可以依靠儿子。”蒋文树看了一眼叔叔所在的屋子:“他就是想要一个家,连自己的孩子都不疼,从头到尾只是利用你!”
柳氏无奈:“你想让他怎么疼吗?”
蒋文树反问:“当初他知道小妹的真正身世?”
不知道。
那不就结了?
知道那个是自己女儿,就算不笃定,也有五六成的可能确定那是自己闺女,结果呢,小妹在家里干得比牛多,累死累活的,他从头到尾就没有帮小妹说过话。好多次犯懒,还使唤小妹来着。
“对待自己的孩子都是这副冷淡模样,指望他照顾你?”蒋文树冷笑一声:“娘,丑话说在前头,二弟已经在镇上给人做了上门女婿,以后咱们只当亲戚走动。指望他照顾你是不可能的,只有我给你养老送终。咱们家里的所有东西,全部都属于我。你可别分给别人。”
这个“别人”,指的自然是沈大河。
柳氏当初愿意让小妹带着十两银子出嫁,就是想分十两银子给儿子……后来银子被小妹花完,虽然又还了回来,但方才已经贴给了蒋满仓。
也就是说,想要分沈大河东西,只能是这间房子和那十亩地。
柳氏沉默了下:“房子和地,你们一人一半。”
蒋文树瞪大了眼:“我不干!”
“由不得你。”柳氏强势地道:“要怪,就怪你拖生在我肚子里。”
简直不讲道理了。
蒋文树看向沈大河:“你也不是孩子,该懂事了。这家里的东西都是我爹赚来的,本就没有你的份。娘偏心你,非要分一些给你,但你自己要懂事。该推辞就推辞。”
沈大河轻哼:“这是她欠我的,亲娘给的东西还往外推?我像是那种傻子吗?”
蒋文树:“……你不要脸。”
“好像你有脸似的。”沈大河说着这话,心里也特别烦躁。这些天他都不爱出门,一走出去就感觉到有人在悄悄议论自己。到了现在,他总算是有几分理解小妹当初为何不愿出门不愿说话了。
恰在此时,蒋文草从屋中出来:“我还没嫁呢,等我再次出嫁,娘要给我备一份嫁妆。”
柳氏确实不打算让女儿就这么嫁出去,但这理所当然的态度也着实气人。给了,那是自己怜惜女儿,孩子要感恩的。
结果,好像自己欠她似的。
“给不给,给多少,那是我的事。你不能伸手要。”
蒋文草这些天在家里憋坏了,但村里流言纷纷,她又不能出门,饶是如此,她还是听说杨三楂已经又定了一个未婚妻,据说是镇上一个守望门寡的妇人……人家都娶妻了,她还不嫁,好像自己差了似的。
因此,她想好了,得赶紧定亲嫁人。这有丰厚的嫁妆和孤身一人出嫁,情形完全不同。前者可挑选的余地还多些,遇上了穷人家,兴许自己还能嫁个没娶过妻的。
她到不是嫌弃鳏夫,一来是鳏夫不容易找着年纪合适的,二来,人家三楂都能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