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离开,坐在马车里等着。
他已经打听过了,钱立妮进城后就住在这个蒋玉安准备的院子里,没有乖乖等着嫁人,而是开始做生意。至于铺子和本钱……不用问也知道是蒋玉安给的。
其实他挺羡慕蒋玉安这种想宠谁就宠谁,娶妻不管家世,只自己喜欢就行的做法。
不过,据说钱立妮有几分本事,生意做得蒸蒸日上,刚开张呢,每日客似云来。
王光宗大部分的时间都在外城,没有去那个铺子里看过。所知道的,一切都是底下人打听来的。在他看来,一个乡下长大的姑娘不会有多少本事。把生意做好,肯定还是沾了蒋府的光。
只看蒋玉安的面子,城里不少的人都会光顾。生意能不好吗?
就在他胡思乱想间,大门处有了动静,大门打开,华丽的马车出来之后,从他的另一个方向直接就走了。
王光宗站在马车上喊了几声,见那边没有停下来的意思,立刻钻进车中,让车夫跟上。
这一绕就是三条街外,前面的马车停下,王光宗急忙喊了一声:“钱姑娘。”
生意的人都会看人眼色,也知晓分寸。王光宗不想做那讨人厌的,所以没有上来就喊姐姐。
楚云梨回身,看见是他,微微皱眉。
与此同时,铺子里的管事迎了出来:“姑娘,张老爷已经等了许久,想跟您谈一谈拿货到江南去卖的事。”
王光宗听到这话,心下惊讶,此处离江南足有千里之遥,如果不是东西真的好,没有人愿意冒这风险。
楚云梨随口吩咐:“价钱在卖价上降两成,如果能接受,定金交来,下个月底拿货。你去看着办。”
管事应声而去。
王光宗暗自咋舌,想着这乡下来的丫头果然不会做生意,但凡是运往外地的货物,那都绝不是小数目,这样轻慢,人家不要了怎么办?
楚云梨做生意向来简单粗暴,反正价钱开了,爱要不要。不然,整日都在跟人扯皮浪费时间。
“你找我?是为了拿货?丑话说在前头,我这两个月的货物已经卖光了,你真想要的话,得两个月之后才能拿到,还有,我这里是先收货款的。”她话说得飞快,“当然了,大笔银子交易,你如果付了银子,我会给你写一张借据。日后凭借据拿货,如果拿不到,也有个凭证,你完全可以去告我。”
“我!”斜刺里冲出一个老爷递上一把银票,“我要定货。”
王光宗有些尴尬,人家这么忙,转瞬之间就已经做成了两笔生意,只看那老爷抓着的银票,至少上千两不止,哪怕只赚两成……这是最低的净利,如果这地方铺子没有两成利,那都是不划算的。
也就是说,只这一笔生意。她就赚了二百两,多半还不止!
人家忙着,他非要拦着说一些废话,换了他自己,大概都是要生气的。不过,拦都拦了,不问一下不甘心。
尤其这女人似乎生意做得不错,就更要弄清楚她们姐妹之间是否亲近,看自家能否从其中捡到便宜。
“钱姑娘,鄙姓王,是钱立雪的夫君。”
楚云梨恍然:“哦,是你呀。”
王光宗等了等,发现没有下文了。
面前的人并没有邀请他进铺子里坐一坐的意思,如果真的是一个院子里长大的亲堂姐妹,这很不正常。想到此,他心里一沉:“是这样的,雪儿她很不懂事,成亲的日子没有请你上门。今日我特意来道个歉。”
楚云梨明白他的试探,也懒得多言,只道:“我知道她成亲。不过我们姐妹几乎翻脸,她险些害我一生,日后你不必拿我当亲戚。”
换句话说,就是别打着她亲戚的名头做事。
王光宗一颗心沉到了谷底,周身都冰凉了,不好的预感成真,一时间只觉自己倒霉透了。本以为娶到钱立雪那能捡个漏,沾上蒋府呢。如今看来……这种好事根本就不可能落到他头上。
他愣神间,又有老爷过来,这一位他认识,是城里大人的表弟。
两人一前一后进了门,王光宗在门口久久未回神。看着钱立妮大方与人交谈,眉眼张扬自信……真的,如果不知道她的身世,会以为这是城里大户人家养出的少东家。
当下女子做生意并不稀奇,但像她这般游刃有余如吃饭喝水一样简单的,王光宗还没有见过,当然了,也可能是他见识少。
“这位公子,你的马车停在这里不太方便,能不能挪一挪?”
王光宗回神,恍恍惚惚上了马车离开。
一开始他以为蒋玉安看上乡下丫头,纯粹是看在救命之恩的份上,可他亲眼看到过钱立妮的风采后,就再没了轻视的念头。
遇上这丫头的怎么就不是他呢?
在王光宗心里,钱立妮一个乡下丫头肯定没有这种一开张就让许多客商趋之若鹜的方子。多半是蒋玉安给的。
哪怕做生意的方子是蒋府给的,她能够站在城里这些老爷不卑不亢地交谈,已经比城里的不少闺秀更合适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