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信。不过,事情已经发生了,又不可能重来,多说无益。你只要记得,我从来就没有喜欢过林盼儿,如果你想为端午聘娶,不用顾及我的想法。”
秋娘子:“……”
说实话,这儿媳妇,她烫手啊!
要是娶进门,那就是自家背叛主子的证据。家里人都在府里当差,如果林盼儿嫁过来,多半也是住在府里。主子每看见一次,就会被提醒一次。
至于搬外边住……一家人的工钱都是有定数的,哪怕加上主子打赏,想要在内城安顿,那几乎没有存银。
存银倒是有,可来得不正当,不敢拿出来花啊!
“端午没有要娶那个姑娘的意思。”秋娘子很快做了决断,“夫人放心,回头我就从府里的丫鬟里帮端午挑一个合适的,让他尽快完婚。此后一心一意侍奉公子。”
楚云梨扬眉:“到底是你的家事,不用禀告,你自己看着办吧。”
秋娘子磕头告辞。
春娘子若有所思,楚云梨转身对上她神情,笑问:“在想什么?”
“没什么,就是……”春娘子有些迟疑,“其实当年,家主有意给奴婢和白耀做媒,已经提了两次。白耀跟奴婢都心照不宣。只是后来夫人开口保媒,这件事就不了了之。”
楚云梨:“……”
天地良心,韩意双真不知道这件事情。戴府很大,如果早知道白耀被人定下,她不会保这个媒。要知道,府内伺候的人加上铺子里的下人没有七八百,也有五六百人,上哪儿找不出一个合适的男人?
春娘子嫁人后这些年过得拮据,一家子十多口挤在一个小院子里,如果当初是她嫁白耀,绝不会过得这样苦。毕竟,白耀年纪轻轻就已经显露出了自己的本事,处事八面玲珑。哪怕他没娶秋娘子,哪怕是后来韩意双当家,也定会重用她。
“你心里怨么?”
春娘子笑了:“夫人当时也不知道这件事,奴婢怎么会怨?都过去那么久的事,奴婢本来都忘了。没成亲就是缘分没到,合该我们不是一家人。奴婢方才提及,也是有缘由的。”
楚云梨扬眉,等着她的下文。
“奴婢想说,当时夫人不知此事,秋儿其实是知道的。她那时和奴婢住隔壁,亲眼看到奴婢在荷包上绣青竹,还打趣过不止一次。”春娘子皱了皱眉,“奴婢觉得,她似乎是个挺好强的人,处处都要与奴婢争。还有……”
说到这里,她语气顿了顿,“事情已经过去了好久,还是不说了,说多了,倒显得奴婢是个背后说人坏话的小人。”
楚云梨用手撑着下巴,满脸兴致勃勃:“我今日睡得太久,一点儿都不困,说说吧。我也想知道伺候了我多年天天守在我身边的人,到底还有怎样一副面孔。”
春娘子还想推脱,眼看糊弄不过去,放下手里的帕子,走到楚云梨面前恭恭敬敬跪下,磕头道:“事关去了的家主,奴婢对天发誓,绝对没有胡编乱造。”,
事实上,当初韩意双嫁进来后,给身边的丫鬟挑未来夫婿。就怕人不好,再亏待了她。因此,当时挑的是戴府大管事的儿子白耀。
白耀那时才二十不到,已经很得戴青山信任,不止会算账,府里的大小事情交给他,都能办得妥妥帖帖。戴青山走后,顺理成章就成了外管事。
外管事要收所有管事的账本,还亲自带着府里的账房先生查验一遍。发现有错,再禀告给韩意双,如果无错,就只会禀告每月盈利多少,开支了多少。
韩意双从来没有怀疑过他,也是后来才知道府里早已成了他们一家人的天下。白耀甚至还用他表弟的名义在城里置办了不止一处宅院,里面装着不少值钱物件。
好在她再怎么信任白家,再重用白家人,都没有给他们卖身契。
除了除籍后去书院求学的长子白重阳,其余人包括白端午的妹妹都还是戴府下人。
戴青山一听这话,就明白了母亲的意思。
“白耀跟管事一起中饱私囊了?”
楚云梨颔首:“所以,不止是把他们赶走这么简单。这些事情我心里有数,你不用过问了,要是觉得烦,就收拾行李去码头接货吧。”
一来一回,最快也要七八天,船稍微耽搁一下就得半个月。
戴青山叹口气:“娘,让您操心了。”
他自认处理杂事不如母亲娴熟,留下来定要被白家人求情,与其让他们家上蹿下跳,不如自己直接走,到时母亲也好施为。
当日 ,戴青山连夜离开。
秋娘子带着儿子租马车赶回来,刚好碰见戴青山马车出府,他以前习惯带着端午一人在城里乱蹿,这次出远门也想就带一个随从,楚云梨早就挑好了人,让两个人跟着身边伺候,原先只带四个护卫,这一次带了八个,剩下的四个是楚云梨刚从外面挑来的。
两手准备嘛,府里的这几个难保会被白家人收买,找几个生面孔在旁边,她也放心些。
端午回到公子的院落,得知人已经离开,并且没有等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