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世道,凡周边遇上生人都会格外注意。这几个人浑身狼狈,看着像是乞丐一般。天黑了还不肯走,有人怀疑他们留在这里是想趁夜偷东西,立刻纠结了一群人过来质问:“你们是什么人?为何天黑不回家?”
内城是不允许乞丐停留的。
白耀看见这些人,心里暗骂女儿和儿媳不省心,扯出一抹笑容,道:“我在这儿等人,一会儿就走。”
一行人并没有因为他的笑容而放松警惕:“这又不是你们家,还又坐又躺的,赶紧离开,不然我们要报官了。”
“对,这地方不许乞丐逗留。”
“我看他们是装成乞丐想要偷东西。”
有人不赞同地道:“伤成那样都没治,肯定是没有钱。这是真乞丐,当然了,偷东西也是真的。”
听到一群人自顾自议论,白耀气得头都要炸了。往日走出去,除了那几个有头有脸人家的主子,谁见了他都得敬称一声白爷。如今可倒好,几个杂碎也敢对他出言不逊。
他心里暗骂着,想着自己翻身之后要将这些人如何如何,动作却不慢,带着一家人赶紧起身,灰溜溜走了。
他们当天换了一条更偏僻的街过夜,打算好的晚饭自然也不在了。一家人怕乱动再引人注意后又被撵走,干脆饿着肚子缩在一起,打算等天亮了再说。
天天在外头住,一家人越来越狼狈。最近天气变凉,白天日头大,夜里特别冷。一家人只有单薄的外衣,冻得受不了了之后,也不管外面捡来的衣裳干不干净,各人都披了一件。
如此,真的跟乞丐无异了。
白重阳得到消息后立刻赶回,去了相熟的商户那里,颇费了一番波折,还在一处偏僻的矮墙之下找到了一家人。看见父亲的一瞬间,他简直都不敢认。
而白耀也不太敢认。
这几天一家子穿得灰扑扑的,他们也没有去那些繁华的街上惹人做梦,我觉得眼前看什么都是灰蒙蒙的,少见鲜亮的颜色。眼前的儿子一身月白衣衫,从头到脚纤尘不染,手中一把折扇摇着,头发梳得一丝不苟,身边还带着两个书童,活脱脱一个书里走出来的翩翩公子。气质高华,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家的贵公子呢。
“重阳……”
秋娘子唤了一句,眼泪夺眶而出。
白重阳听到这一声喊,终于确定面前的这一群乞丐真的是自己的亲人。他没有上前,反而被吓着了一般后退一步。
白耀见状,心里一沉。
“重阳?”
白重阳这才反应过来:“爹,出了何事?”他看了看周围,实在觉得这地方难以下脚,“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找个地方坐下来慢慢说。”
他带着一家人就近找了一间酒楼。
酒楼有点小,白重阳有些嫌弃,再三嘱咐伙计将被褥换过,而其他人已经顾不得,奔进了各自的屋中洗漱,洗完后又大吃了一顿,才觉得活了过来。
“这才像是人过的日子嘛。”端午叹息,一转头看见兄长拿着帕子在凳子上擦啊擦的,“大哥,你就别嫌弃,这里已经不错了。”
白重阳动作微顿,看着已经被擦黑了的帕子:“咱们还是换一个地方住吧。”
“别换了。”白耀叹气,“再过两天,连这样的地方都没有了。话说你那里有多少银子,赶紧凑一凑。对了,那个院子赶紧卖掉,你身边的人也别留了,都送走吧。”
白重阳:“……”
“爹,没有人照顾,我收拾不了自己,没法见人啊,会被同窗笑话的。”,
林盼儿没听见他们在说什么,眼睛死死盯在戴青山身上。还有姚娉婷……她知道戴青山已经有了新的未婚妻,却还是第一次见。
而她也终于明白为何戴夫人温和归温和,在发现她做的那些事情后,却丝毫不惋惜,连一丝挽留的想法都没有。
因为她是个普通人家长大的丫头,什么都不会,而面前的姚姑娘,一举一动皆是美态,她看在眼中,只觉得自行惭秽。
羞惭的同时,才真正明白自己失去了什么。明明与戴青山相配的是这样的大家闺秀,那时候他的眼中只有她,一心想要娶她,而她却不知珍惜,生生将人推开,简直是……蠢得不可救药!
她心神恍惚,喃喃问: “戴公子,那就是你的未婚妻吗?”
戴青山正准备扶姚娉婷上马车,看见这边动静,他没打算过来。听到这话后,尤其见身边的姚娉婷也已经听见后,忍不住皱起了眉。
犹记得十岁那年他见父亲满脸皮被劝,还是欢欢喜喜奔波于府里和郊外,好奇问过父亲:为何要每天这么累的来回赶?
父亲说,女子在家里相夫教子,心头很不安稳,如果不能给予她们足够的耐心,她们会难受。他不忍心让妻子难受。还告诫了他一番,如果以后有了妻子,绝对不能和其他的女子拉拉扯扯,哪怕只是名义上的关系,也不能有!
“娉婷,这就是我跟你提过的林姑娘。她好像后悔了,不过你放心,我绝对不会再与她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