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不容易走到如今,难道你真的要毁了我吗?”后面一句,语气特别重。
之前柳乐琳确实挺在乎他的仕途,凡是对他不好的事她从来都不做。听见他这话,再大的委屈也会咽下去。
现在嘛,楚云梨才不管这么多。连互相扶持的发妻都能送给别人来为自己换利益的混账男人,就不能做官,官做得越大,百姓越惨。
“胡大人,你是不是想休妻另娶?”
众人听到这声称呼,一片哗然。
有人在低声询问这是哪位胡大人。
京城很大,却又很小。哪怕胡昌盛特意选了自己不常过来的街道,却还是有人认出了他。
当然,如果事情没有闹得这么大,只是他陪着一位姑娘从茶楼出来的话,不会有人注意到他。但此时……所有人都知道有一位年轻的胡大人再娶了妻子之后又和一位尚书之女来往密切了。
不出半天,这个消息肯定会传得沸沸扬扬。想到自己会名声扫地,胡昌盛觉得眼前阵阵发黑,心几乎要从胸腔里跳出来了。
“没有没有,乐琳,这件事情真的是误会。”
楚云梨冷哼一声。
再看了一眼放下帘子的马车,道:“暂且放过你!”
胡昌盛暗暗松了一口气,拽着她挤出人群上了马车。
车厢中气氛凝滞,丫鬟巧云不敢进来和车夫坐在外面。而车夫知道自己闯了大祸,更是噤若寒蝉。
楚云梨微闭着眼睛,能够察觉得到胡昌盛好几次看过来的目光。
终于,胡昌盛还是忍不住了,低低道:“乐琳,我知道你很生气。可这件事情根本就不由我,那天我从工部衙门出来,刚好那姑娘去接他爹,不知道怎么就看上我了,从那之后经常纠缠。我很不想搭理她,但得看尚书大人的面子。今日这件事情,应该是她故意,因为我们俩根本就没有见过几面,扶她上马车更是头一回。你要是不信的话,回去审一审车夫。”
“信不信又能如何?你都说了由不得你,我再不甘愿,也只能把你让给她,要是不识相,说不准哪天就没了命了。”楚云梨语气凉凉的。
胡昌盛哑然,虽然妻子语气不对,可这不是挺明白道理的嘛。那为何还要在街上把事情闹大给尚书府的闺秀没脸?
“今天你闹这一场,她很可能记恨上你了。”
楚云梨轻嗤:“抢我男人,我还没恨呢,轮得到她恨?”
胡昌盛:“……”,
车夫住在郊外,家中有老有小,好不容易才找到这么一份稳定的活计,一时间只觉得左右为难。眼看夫人要扑过来抢绳子,急忙掉了头。
还是方才的茶楼门外,那位着狐裘披风的姑娘正就着胡昌盛的手臂小心翼翼上马车。
楚云梨的马车一到,她在丫鬟和车夫都没反应过来之前就已经掀开帘子跳了下去,然后几步奔到近前,一把扯过胡昌盛的胳膊:“大人,原来真的是你。”
胡昌盛看见她出现,眼神有一瞬的慌乱,目光落在身后的车夫身上时特别严厉。
“乐琳?”
楚云梨扭头去看已经在马车中居高临下看着自己的妙龄女子,问:“想问这位姑娘,你和我家大人什么关系?看姑娘的打扮,应该也不是出自没规矩的人家,这还在大街上,光天化日人来人往的,姑娘是不知道男女有别么?”
胡昌盛看她一副要找人算账的架势,又见周围的人好奇望来,急忙上前去拉:“乐琳,我和这位姑娘萍水相逢,今天是第一回见面。刚才我就是顺手帮她一把而已,你想多了。”
“既然见都见了,咱们谈谈吧。”妙龄女子也就是温盼柔出声,声音悦耳,说话不紧不慢,“咱们去前面另外一条街的茶楼,我在那处等你们。”
说完,放下了帘子,作势要走。
“去什么茶楼呀,白费银子!”楚云梨动作粗暴地一把扯过缰绳,“我家大人说和你只是萍水相逢,你却一副旧相识的模样,到底谁说了假话?”
胡昌盛再次拉扯她,一脸严肃地道:“乐琳,别闹,这可是尚书家的姑娘……”咱们得罪不起。
楚云梨都要这个男人撕破脸了,当然不会在乎他的仕途,一把甩开了他,振振有词大声道:“尚书之女怎么了?官员之女就可以不顾理法人伦了吗?皇帝的女儿也不能强抢别人夫君呀,难道她要做妾?就算做妾,是不是也该让我先瞧瞧,等我答应了再说?”
“你闭嘴!”胡昌盛真的生气了,阴沉着一张脸,“少胡扯,回去我再跟你细细解释。”
楚云梨根本就不看他,再次甩开他的胳膊,不放过马车中的女子:“这位尚书府的闺秀,你是不是想与人为妾?”
温盼柔脸色早已冰冷,厉声道:“走!”
在这里纠缠,就算是说赢了又如何?
更何况,柳乐琳还当街叫破了她的身份。京城的尚书很多,但计较起来也没那么多。她丢不起这人,此时她满心恼火。不止恼怒柳乐琳这个乡下女人不顾大局给她没脸,甚至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