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敢动手。
反正温盼安身子不好,成亲后应该会沉寂下来。过个三两年,等京城里的人都忘了他,再出手不迟。
他恨自己以前顾及着岳父的提拔之情没有下狠手,不然,也没有今日的烦恼了。
“你回去歇着,这些事情有我。”
白姨娘看他不耐烦,眼圈瞬间就红了:“久郎,我听到那些人的话了,你会嫌弃我上不得台面么?明明是我们俩先认识的,如果她仗着家世横插一杠,我也不会是妾。”
温久皱了皱眉:“我没有看不起你,你心里该明白,有些事,不用说出口。”
他将人揽入怀着安慰了一会儿,顾及着前厅的客人,很快分开,各走各的。
楚云梨一身大红嫁衣,身边除了几个下人之外再没有其他的人。
帮忙接亲的都是和温盼安年纪相仿的年轻人,开始他们也以为这门婚事是温久二人故意定来恶心温盼安的,不过,看见温盼安脸上真真切切的欢喜,他们就打消了这种想法。
兴许真的是温盼安主动要的,家中长辈拗不过而已。
当他们到了新嫁娘所在的小院,看见温盼安的迫不及待,都忍不住发出善意的笑声。
温盼安很快到了楚云梨跟前,新嫁娘的脚不能落地,可柳乐琳的弟弟不在京城,温盼安干脆将她拦腰抱起,在一片起哄声中出门。
满院子喧天的喜庆里,楚云梨头靠在他的胸膛上,听着他的心跳,唇边也忍不住翘了起来,忽然察觉到他的头靠近,然后低沉的嗓音传来:“欢不欢喜?”
楚云梨抱着他脖子的手紧了紧,低低答:“欢喜。”
一切都挺顺利。托那几筐铜钱的福,迎亲队伍后面追着一大群百姓人,还有越来越多的趋势。
每洒一把铜钱,就说一句祝词。
不知道洒了多少钱,说了多少美好的祝词,花轿总算停在了尚书府大门外。
温盼安没有如别人家那样拉着喜绸,而是直接握住了新嫁娘的手,又引来一片善意的打趣。
胡昌盛站在人群之中,看着身姿笔挺的新嫁娘跨过高高的门槛,一步步朝着前厅而去。
他忽然心里很不是滋味。
自从认识了温盼柔,他就已经打定主意要和柳乐琳分开,却从未想过她会另嫁他人。甚至嫁了一个比自己家世容貌都好得多的人。
他唯一能够胜过温盼安的,大概只有才华了。
可对于他们那样普通人家出身的人来说,家世是顶顶要紧的。他汲汲营营这么多年,不敢懈怠分毫,说是为了功名和仕途,说到底也不过是想让自己过得更好罢了。
柳乐琳这一改嫁,什么都有了。
这么想着,他忽然就觉得自己跑去讨好温盼柔不是什么丢人的事。
三拜后,礼成。
尚书府的席面办得不错,事实上,这摆出来的哪样东西都是上好的。如果是温久自己娶儿媳,绝对办不了这么丰盛。所有的宾客都明白,这些银子多半是那位前首辅留下来的。
温久一开始还坦然,后来就越来越窝火。
他奋斗半生,就是想脱离自己靠岳父的名声。如今看来,收效甚微。
而此时他也终于正视自己一路走来的那些捷径……一个寒门子,想要在短短二十年之内做到六部尚书之一,没有人提拔简直是天方夜谭。
哪怕是在岳父走了之后,留下的那些门生也给了他不少方便。
此时温久后知后觉地开始脸红,只觉得站在宾客之中的自己没脸见人,一举一动都格外窘迫。他到底是受不住,借口不胜酒力躲走了。
白姨娘在新嫁娘接回来之前就已经回了自己的院子,同样是不好意思见人。
温盼柔看了一场热闹,不过,她很快发现,自己的未婚夫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后,那些姐妹对她还是以前的热络,却经常拿她玩笑。她也后知后觉地发现了无权无势会被人笑话的事实。
虽然有做尚书的父亲,那些人不会当面给她难堪,可那些玩笑话,本不应该是冲着她的。对她没有了以往的尊重。
胡昌盛未来岳家有喜,加上满堂都是他以前见不着的大人。他留到了最后,临走前想要亲自跟温盼柔辞行,顺便你侬我侬。
结果,下人说温盼柔累了,不想见他。
胡昌盛瞬间就察觉到了不对。,
宾客满座,白姨娘出现在宾客之中。她过去许多年都当自己是温夫人与人来往,没觉得自己不该出现。温久把她当妻子,也没发现不对,看她眼中满是焦急,猜到出了事。立即与客人告了一声罪,急忙跟着她离开。
刚走没几步,就听到身后的户部尚书低声道:“这是姨娘吗?忒没规矩!”
又有一位声音耳熟的官员笑着接话:“温大人顾念发妻,多年来没有续娶,一直都是这位白姨娘当家。”
有人忍不住嗤笑一声:“以前我也当温大人不娶继室是顾念着当初的温夫人……见仁见智吧,我反正是看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