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卖,当时他压根就没往心上放,随口就答应了,连卖来的银子都没要,只说让帮忙收拾的下人分。
他心底忽然诡异地生出几分庆幸,如果当初没有下人提议拿去卖掉,真的把那一堆牌位当柴火烧了。是不是今日温家祖宗牌位也是入火塘的结局?
温盼安冷笑一声:“那里面可还有亲岳父和妻子的牌位呢。温大人,无论你在外人面前怎么装,都掩盖不了你是个过河拆桥忘恩负义的畜生的事实。”
温久气急大吼:“我是你爹!”
温盼安才不怕他:“是啊,可你不干人事也是事实。”
温久:“……”脑仁疼,气的!,
白姨娘见状,更生气了,白眼一翻,直直就往地上倒。
她身边的丫鬟反应很快,急忙上前扶住。楚云梨一脸惊讶:“不是说出身花楼吗?这么点儿气都受不住?”
温盼安一本正经接话:“不晕她没法收场呀。”
楚云梨恍然大悟。
白姨娘确实是装晕的,心里把这二人骂得狗血淋头。
温盼柔得知母亲晕倒,匆匆赶到正院探望。
白姨娘一把握住女儿的手:“柔儿,别去找他们。你安心备嫁,其他的事情由我给你爹呢。”
她自己都在那二人手中吃瘪,女儿去了也只有受委屈的份。
好说歹说,才把要给母亲讨公道的温盼柔给劝了下来。
*
楚云梨说要查账,那可不是顺口一句,当日就和温盼安一起去开府里的库房。
库房钥匙由白姨娘亲自看管,温盼安站在库房门外,道:“去拿钥匙。”
白姨娘自然是不给的。谁拿着这些钥匙,谁就当这个家,她费尽千辛万苦,受了不少委屈才走到今日,想让她立即把拥有的一切全部交出去,做梦!
温盼安身边的春来派人跑了一趟,那随从累得气喘吁吁。
“公子,姨娘还没醒呢,她身边的人不敢擅动这种贵重东西。”
“贵重?”楚云梨好笑地摇摇头,“就一把锁而已,直接砸了就是。”
温盼安笑容温柔:“夫人所言甚是。”随即扬高声音,“没听见夫人的话么?”
春来带着人上去,拿着锤子砰砰两下就将锁给敲了。今日还带来了新请的账房先生。
温盼安打算把库房中所有的东西都全部翻过一遍,重新登记再册,然后和原先的账本比对。
白姨娘听到二人撬锁,眼睛瞪大:“他们怎么敢?”
温盼安当然敢,他自认是府里最正经的主子,就没有他不能碰的东西。
两人坐在阴凉的大树底下,吃着茶水点心。几代积累下来的东西可不是一点半点,大半天过去,才理出来三成。
被气出门的温大人得到消息匆匆赶回,库房中一片乌烟瘴气,但仔细看的话,就会发现忙中有序。他目光落在大树底下的小夫妻身上,怒吼道:“温盼安,你在做甚?”
“查账啊。”温盼安振振有词,“你是我娘的男人,确实该她养着,你的女人和孩子勉强也归她管。反正家大业大不缺这点银子,谁让她眼神不好,挑中了你这个情种呢。但……白姨娘的家人可不归她管,八竿子都打不着的人,连亲戚都算不上,也好意思花她银子?”
温大人不确定白姨娘有没有拿银子回娘家,但想来是有的。以前他都没管这些杂事,正如温盼安所言,家大业大的,那些人花的银子不过九牛一毛。
“白姨娘都没有亲人,怎么可能接济外人?”
楚云梨接话:“有没有的,查查就知道了。”
温大人在儿子面前有些心虚,不敢太过强势,面对出身低还是个弃妇的儿媳就没那么客气,当即嘲讽道:“只有小门小户出来的姑娘,才会在意这些小钱。”
“不管大钱小钱,都要花在刀刃上。可不能给外人花呀!说难听点,拿来送给乞丐,人家还知道道一句谢,哪怕是扔了一块肉给路边的野狗,那狗还知道摇尾巴呢。不明不白花了咱们家的银子,连句话都没有,甚至还否认说没有这回事,这种人分明连野狗都不如,对着这样的畜生。儿媳自认为不能让他们占便宜。”楚云梨振振有词,“都说拿人手短。白姨娘这些年带着几个孩子分明得了我婆婆的好,结果呢,连牌位都没正经立过,说她忘恩负义都是客气的,分明是放下碗骂娘的混账。”
温大人不知该怎么回应这话。
虽然府里的大事小情都是白姨娘在做主。可牌位这东西,应该是他的事,他不过问,祠堂中也不能没有主母的牌位。
事实上,提及祠堂,他更心虚。之前岳父没了,妻子也已不在。他就把原先首辅准备的祠堂全部推翻,然后将温家的祖宗请了进去。
想到儿子也是温家人,祭拜温家的祖宗应当应分。他那点心虚瞬间就被抛开了。心里明白,面上却只能装糊涂,一脸惊讶地问:“有这事?”
温盼安侧头看他一眼,眼神意味深长:“是呢,爹不知道我打开祠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