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欢天喜地的声音,还在大门一里地之外就有人看热闹。因为院子太小,喜宴不摆在这里,毕竟,让一群大人坐在路上吃流水席也不合适。胡昌盛早就在不远处的酒楼里席开十桌,还摆了十桌流水席。
三拜九叩,礼成。
温盼柔被送入了新房。
院子里总共就两间房,胡昌盛当初住的就是正房,如今娶了新妇,总不能搬去厢房吧?也就是说,温盼柔住在当初柳乐琳所在的屋中。
胡昌盛挺有心,将屋子里除了墙之外所有的东西全部都换成了新的。
可这屋子不大,院子就那么点,总不可能小屋变成大屋。温盼柔尚书府养尊处优十几年,下人睡的屋子都比这一间大,伸手一摸被褥,觉得潮乎乎好像是湿的,顿时更觉委屈。
巧云看她脸色不好,试探着问:“夫人要喝茶吗?”
温盼柔回过神,看见巧云,脸色都黑了。
大户人家有许多的规矩,比如正经的主子一般不会用别人的下人,除非是长辈赐下来的。这个巧云,如果没记错的话,之前是伺候柳乐琳的。
胡昌盛办的这叫什么事?
她温盼柔就只配捡柳乐琳剩下的?
男人就算了,怎么连丫鬟都不换一个?
温盼柔越想越气,抬脚一踹,桌上准备的一套大红色茶壶茶杯落在地上摔成碎片。
巧云从来都没有见过脾气这么大的人,别说上前请罪了,甚至还往后缩了缩。也是到了这时候,温盼柔后知后觉发现自己的丫鬟没跟来。
她回想了一下,似乎路上也没听见丫鬟的声音。不用问也知道肯定是被那恶毒的夫妻二人给扣下了。
心里正恨得咬牙切齿呢,门就被推开了。原来礼成之后胡昌盛带着客人去了酒楼,外面只剩下乔氏和几个留下来收拾院子的婆子。
乔氏看见地上的碎片,有些心疼。也不敢冲着这个富贵的儿媳发脾气,前几次相处她可看出来了,新儿媳脾气很不好。
“柔儿,你饿不饿?”
温盼柔没好气地道:“气都气饱了。”
乔氏:“……”
以前柳乐琳无论多生气,都绝对不会这样跟她说话。
“我的意思是如果你饿的话,就让巧云去酒楼里先给你拿一些饭菜来,如果不饿就等昌盛给你带。”
温盼柔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说,心里烦得很。府里的时候,只要她想吃,随时都有东西送来。从来没有这种肚子还没饿就已经要准备饭菜的规矩。
“拿点点心。”温盼柔闭了闭眼,这条路是自己选的,出了些岔子,她也回不去了,只能接受。
乔氏哑然,想劝说那点心吃不饱,价钱还贵,不如吃饭菜划算。可想到儿子说的,儿媳进门之后家里就有钱还债,便闭了嘴。
就是……方才那么多人吵吵闹闹的,她没看见有嫁妆进门,也没机会问儿子,不知道京城的规矩是不是不同,难道是回门的时候再送嫁妆?
“柔儿,酒楼那边账还没结,你这里……”
温盼柔霍然睁眼,她知道胡家底子薄,或者说没底子,也已经做好了进门就用嫁妆养活全家的心里准备,可如今她拿不出,还是得赶紧说了好让胡昌盛想对策,别在那么多大人面前丢了人。当即道:“我没嫁妆,也没银子。”
乔氏瞪大眼,脱口问:“怎么可能?”,
不然,很难解释他为何对爱女突然就翻脸不管,连几根红绸都舍不得,甚至没有置办嫁妆。
没有红绸,哪怕有喜乐声,那份喜气似乎也被折掉了大半。温盼柔心里恨的咬牙切齿,起身走到门口,转身拜别了白姨娘,趴在喜婆身上。路过胡昌盛时低声道:“走!”
胡昌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这上门求娶有许多的规矩,被新嫁娘的亲戚为难是一定的。要被劝酒,要唱催妆诗,要拜别长辈,何时变得这样简单了?
胡昌盛一脸茫然。
他没注意到身后一群官员脸上都露出了几分嘲讽之意。就知道这个胡大人是打肿脸充胖子,之前还在他们面前表现出一副很得岳家看重的模样……这是看重?
捏着鼻子认的女婿都比他得脸!
胡昌盛心里像揣了一万只兔子,脑中思绪万千,想不明白今日为何是这样的情形,直到新嫁娘上了花轿,喜婆催他上马。他才后知后觉的发现……嫁妆呢?
他那么大的一堆嫁妆呢?
不是说压箱底就是三千两么?
新嫁娘压箱底的银子,好多人会故意换成现银,就是要让外人看的。表明了娘家对这个姑娘的看重,不许夫家欺辱。
胡昌盛骑着马走在前面,脸上挂着勉强的笑意,好几次回头去望花轿后面。
他眨眨眼,就眨眨眼,确定什么都没有,一颗心顿时沉到了谷底,骑在马背上整个人都是僵硬的。
他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又弯腰去问牵马之人:“嫁妆……”
牵马的人是他同乡,在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