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死忠,她不知道男人抓着女儿去衙门的事,却知道男人叫了两个婆子将女儿捂嘴带走。一颗心早就提了起来,本来就没睡,听到男人回来了,那是一刻也等不得,直接就追去了书房。
“大人,柔儿呢?”
温久没打算瞒着她,省得这女人又不老实在外头乱来。当即就将事情原原本本说了一遍。
白姨娘面色发白,惊声问:“你亲自把柔儿送进大牢了?那是我们的女儿啊,你怎么能这么狠心?”
“我对柔儿如何,你应该看在眼中。”温久一脸漠然,“我疼她,但我不止她一个孩子。宫中的云贵人每日过得战战兢兢,生怕行差踏错一步,我们这些家人帮不上她的忙,也绝对不能再拖累她。京城中那么多人,聪明的人比比皆是,咱们瞒不过别人的。”
白姨娘大受打击,瘫坐在椅子上,久久回不过神。
温久看她这样,叹口气:“别难受了,只要我好好的,柔儿一定没事。只是……盼安对我误会很深怕是还要闹事,到时,我怕是不能庇护你们。反正走一步看一步吧,当初我非要和你在一起,是做了一些缺德事的,如果不能善终,那也是我的命。”他揉了揉眉心,“我明日还有事,就不回来打扰你了。”
白姨娘恍恍惚惚,走到门口时回头:“如果大公子不在了,是不是就不能为难你,你就能好好的?”
温久面色一变,呵斥道:“慎言!”
白姨娘转身就走。
两人这么多年同床共枕,对对方不说有十分了解,至少也有九分。她听得出来,男人那番话就是暗示她对温盼安动手。
白姨娘并不愿坐以待毙,哪怕她知道男人在利用自己……做坏事只要一动手,就有可能被翻出来。让她动手,如果成了自然皆大欢喜,如果不成,他也能摘出去。
饶是如此,她也打算拼一把。如果任由温盼安坐大……没有人比她更清楚温久当年都做了什么,温盼安早晚会查出来,兴许已经知道了,否则,温久应该不会这样急切地暗示让她动手。
温久还没出事,她都没有好日子过,如果他出事,她就完了,大牢中的柔儿也完了。宫中的云贵人本来外家就敌不过其他妃嫔,温久一倒,母子俩肯定会被后宫那些恶妇欺辱致死。
白姨娘出不了门,不过,温久拨了一个随从过来,对外的说法是让白姨娘买东西的时候方便些。温盼安得知此事,没有阻止。
温盼安病了多年,身子亏损严重,每天都要喝药膳。
自从白姨娘有了随从后,他像是突然想起来了父子情分一般,找了大夫来给温久把脉,然后将方子给了白姨娘,让她炖给温久补身。
如此过了半个月,白姨娘天天让身边的人打听温盼安身子如何,气色如何。
而最近入了秋,天气转凉,温盼安不爱出门,每日陪着楚云梨在书房,看完了账本就练字画画,除了几个得力之人,一般人也看不见他。
白姨娘心中焦灼,这一日忽然听说温久在工部正与几位大人谈事时吐了血,晕厥后被抬了回来。
她没有多想,急急赶去书房。
送温久回来的除了两位同僚,还有刑部的两位官员。
“温大人吐的是黑血,面色也不同寻常,找来大夫一看,果然是中毒!”刑部的李大人一脸严肃,“温大人是朝中重臣,此事要禀告皇上,皇上有令,一定要查个水落石出。”
温盼安面色还是有些病态的苍白,裹着黑色的披风,眉心微微皱着:“劳烦大人了。”
白姨娘冲了进来。
众所周知,温久在妻子走后并未再娶,身边只有一位姨娘。可姨娘再受宠那也是妾,不应该在有外人的情形下出来。
几位大人的脸色当场就沉了下来,楚云梨见了,笑着致歉:“白姨娘与……关系非比寻常,我们夫妻从来不敢拿她当妾室对待。还请几位大人见谅。”
见谅不见谅的,人都已经冲出来了,四位大人面色不愉,却也没打算追究。如今还有更重要的事,就是要查出是谁害了温久。
温久身边是两个随从,一般是那个叫三七的跟在身边,另外一个留着书房。偶尔三七不得空,两人会轮换。
首先要审问的就三七,他没有发现任何不对:“我家大人比较挑食,平时吃的东西就是那些,多半都是府里准备的,以前也没有出过事。最近没有吃什么新奇之物……”
他这话时有些迟疑:“我要说有什么不同,就是最近几个月由少夫人管家,厨房和各处都换上了新人。”
楚云梨扬眉:“我只是嫌那些人不听话,换了一些听话的而已,我从来没想过要谋害谁。三七,你再想想还有什么不同之处。”
三七皱了皱眉,他怀疑是温盼安夫妻俩对主子动手,可没有证据不能乱说。不然,主子已经倒下,他本就难以脱身,要是让这二人抓住了他的把柄,怕是要不得好死。当下也不敢死咬着,随口道:“大人最近开始喝药膳,是大公子请大夫配的方子,是姨娘亲手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