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是清楚的,眼睛能看见,耳朵听得见,只是说不出。
张世理和柳悦苟且就算了,甚至还到了她面前亲密。
彼时,柳悦拍着她的脸,冷笑着说自己才是张府的女主人,江窈儿只是一个摆设,她活着的目的,就是帮忙占着位置。
江窈儿床上躺多年,身上长了褥疮,就没有几日好活,听到这番话后,气愤交加,病情加重而亡。也可能是毒入五脏六腑,无药可救。毕竟,她身子再弱,再忧心女儿,也不会在床上一躺多年。躺着不能动,分明是中了毒。
柳悦张口就来:“那是奶娘私底下做的,我根本就不知道。”
楚云梨手腕一动,手中瞬间多了一把匕首,反手一划,动作干脆利落地带出了一抹血光。
柳悦只觉得眼前雪亮的刀光一闪,然后就看见了一抹殷红,随即才察觉到脸上的疼痛,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她忍不住尖叫了一声,下意识伸手去摸自己的脸颊,当摸到满手黏腻时,她整个人摇摇欲坠,恨不能当场昏死过去,眼泪不知不觉间已经流了出来。再看向面前的女人时,眼神里满是惧意,浑身哆嗦不止,颤着声音道:“你……你……”
“别把什么事情都推到奶娘身上,本夫人不吃这一套。”楚云梨将匕首上的鲜血往桌布上擦,“这是你接走的,说是你的养女,也是,你每年让我去一趟看孩子的惨状。那时候你是不是特别得意?既得意能掌控我们母女的生死,看我们挣扎,又得意张世理对你情深到连自己的妻女都不顾?”
柳悦不敢靠她太近,一步步后退,捂着脸摇头。脸上的伤口很深,手指根本就捂不住,血从她的指缝间流了出来。
“你不要再动手了,我是世子夫人,有诰命的。”
楚云梨冷笑:“你可以辞啊。将你和张世理这些年没有分开的真相大白于天下,侯府肯定会休了你的。不再是世子夫人,只是一个见过两次还水性杨花不守妇道的公府女儿,这辈子也不会有机会再穿诰命服了。”
柳悦眼神惊恐,拼命摇头。怕她真的逼自己这么做,甚至是不敢再听她开口说话,双膝一软,直接跪在了地上。
“张夫人,你高抬贵手……”
楚云梨居高临下看着,一步步靠近:“你这膝盖很了不起么?当初你们把孩子抱走的时候,我也跪着求过,可谁搭理我了?别再说你无辜,孩子是你接走的,奶娘是你找的,你分明就是要弄死我女儿!更气人的是,杀人不过头点地,你却活生生将一个还在襁褓中的孩童虐待了八年。刘嫣红,你也配做人?”
话音落下时,她也到了柳悦面前,一脚踹了过去。
柳悦往后仰倒,头狠狠撞在身后的桌脚上,撞得她七荤八素,险些吐出来。
“求……”
“别求了。”楚云梨弯腰一把揪住她的头发,“你不是让我冲你来吗?这才到哪儿,你就受不了了?”
柳悦不受控制地抬起头看着面前的年轻女子,容貌并不如何美艳,可此时眼中怒火却让其鲜活无比,也让她害怕不已。不知不觉间,她满脸都是鼻涕眼泪,哪里还有高高在上的美人姿态?
心里实在惊惧,忍不住哭求道: “不要杀我……不要……”,
张世理:“……”
这女人真狠,当他的儿女是大牢中的犯人么?
他满脸悲愤地大吼:“夫人!”
“大牢里那些犯人还没有一捆干草,冬日里都不会冻死。你放心,如果真的病了,我会请大夫给他们医治的。”楚云梨皱了皱眉,“你说话小声一点,我听得见。”
张世理咬牙:“那是我的儿女,不是畜生。”
“呀,原来你还知道那是你的血脉呀。”楚云梨一脸惊奇,“话说,我也是今天才知道,之前珍珠经常被那个奶娘丢到茅房里过夜。那可是有脏又臭又冷的茅房,比起正经的屋子和干草可差太多了,别不知足。”
张世理心里一沉,动了动唇:“我不知道。”
“所以说我做事坦荡嘛。”楚云梨嗤笑,“那个红儿虐待你的女儿,就是偷偷摸摸的,一点都不大气。不过,也证明她还有廉耻之心,知道自己干的事情上不得台面,需要遮遮掩掩。”
张世理再也说不出话来。
“滚吧。”楚云梨挥挥手,“趁你现在还能出门,赶紧去忙活生意。多赚点银子,我和珍珠好买新衣。”
张世理站在原地,鼓起勇气道:“不管我和红儿做了多少错事,那都是我们大人造的孽,我希望你不要将怨气牵连到孩子身上,他们是无辜的。”
“这话说的,好像珍珠干了多大的错事似的。她才几个月就被你送到那个毒妇手里,难道不是无辜的?”楚云梨眯起眼,“你再不走,就不用走了,反正库房里的银子已经足够我们母女挥霍……”
张世理转身飞奔:“我这就去赚钱。”
*
柳悦感觉自己中的毒就像是悬在头上的大刀,随时会落下来要人命。她心里很不安,花费了大价钱打听张府内的事情,然后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