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楚云梨喝了这么久,当然懂得品茶,是故意这么说来嘲讽柳悦的。在那二人眼中,江窈儿就是出身不高可以任由他们捏揉搓扁的面团。
柳悦:“……”
她自从嫁给张世理后,就从来没有讨好过人。这女人不依不饶的,又嚣张跋扈得厉害,气得她恨不能把这个茶壶直接丢到那满眼得意的脸上去。
想到自己约她的目的是为了给两个孩子求情,当即咬牙忍了。
“张夫人,千错万错都是我们大人的错,不管你心里有多少怨气,都只管冲着我来,千万别拿孩子撒气。”
楚云梨嗤笑:“果然不愧是两心相许的情人。张世理是这样说,你也这样说,话说当初最开始是你拿孩子来撒气的,我女儿八岁了瘦成那样,还浑身是伤,全都拜你所赐。我接她回来的时候身上还发着高热,若是再不接走,她压根没有几天好活。”
事实也是如此,江窈儿看到女儿后没说几句话就被拖走。她还老老实实等着明年见面,结果半年之后得知了女儿的死讯。
她甚至没能见上女儿最后一面!
江窈儿身不由己,唯一的挂念就是女儿,得知消息的一瞬间那真的是不想活了,可又想跟女儿报仇。她连死都不怕,自然甘愿拉着他们一起去死。
可惜,她刚有这种念头,还没来得及想如何报仇呢,就已经病了。
她后来在床上躺了许多年,全身都不能动,但脑子是清楚的,眼睛能看见,耳朵听得见,只是说不出。
张世理和柳悦苟且就算了,甚至还到了她面前亲密。
彼时,柳悦拍着她的脸,冷笑着说自己才是张府的女主人,江窈儿只是一个摆设,她活着的目的,就是帮忙占着位置。
江窈儿床上躺多年,身上长了褥疮,就没有几日好活,听到这番话后,气愤交加,病情加重而亡。也可能是毒入五脏六腑,无药可救。毕竟,她身子再弱,再忧心女儿,也不会在床上一躺多年。躺着不能动,分明是中了毒。
柳悦张口就来:“那是奶娘私底下做的,我根本就不知道。”
楚云梨手腕一动,手中瞬间多了一把匕首,反手一划,动作干脆利落地带出了一抹血光。
柳悦只觉得眼前雪亮的刀光一闪,然后就看见了一抹殷红,随即才察觉到脸上的疼痛,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她忍不住尖叫了一声,下意识伸手去摸自己的脸颊,当摸到满手黏腻时,她整个人摇摇欲坠,恨不能当场昏死过去,眼泪不知不觉间已经流了出来。再看向面前的女人时,眼神里满是惧意,浑身哆嗦不止,颤着声音道:“你……你……”
“别把什么事情都推到奶娘身上,本夫人不吃这一套。”楚云梨将匕首上的鲜血往桌布上擦,“这是你接走的,说是你的养女,也是,你每年让我去一趟看孩子的惨状。那时候你是不是特别得意?既得意能掌控我们母女的生死,看我们挣扎,又得意张世理对你情深到连自己的妻女都不顾?”
柳悦不敢靠她太近,一步步后退,捂着脸摇头。脸上的伤口很深,手指根本就捂不住,血从她的指缝间流了出来。
“你不要再动手了,我是世子夫人,有诰命的。”
楚云梨冷笑:“你可以辞啊。将你和张世理这些年没有分开的真相大白于天下,侯府肯定会休了你的。不再是世子夫人,只是一个见过两次还水性杨花不守妇道的公府女儿,这辈子也不会有机会再穿诰命服了。”
柳悦眼神惊恐,拼命摇头。怕她真的逼自己这么做,甚至是不敢再听她开口说话,双膝一软,直接跪在了地上。
“张夫人,你高抬贵手……”
楚云梨居高临下看着,一步步靠近:“你这膝盖很了不起么?当初你们把孩子抱走的时候,我也跪着求过,可谁搭理我了?别再说你无辜,孩子是你接走的,奶娘是你找的,你分明就是要弄死我女儿!更气人的是,杀人不过头点地,你却活生生将一个还在襁褓中的孩童虐待了八年。刘嫣红,你也配做人?”
话音落下时,她也到了柳悦面前,一脚踹了过去。
柳悦往后仰倒,头狠狠撞在身后的桌脚上,撞得她七荤八素,险些吐出来。
“求……”
“别求了。”楚云梨弯腰一把揪住她的头发,“你不是让我冲你来吗?这才到哪儿,你就受不了了?”
柳悦不受控制地抬起头看着面前的年轻女子,容貌并不如何美艳,可此时眼中怒火却让其鲜活无比,也让她害怕不已。不知不觉间,她满脸都是鼻涕眼泪,哪里还有高高在上的美人姿态?
心里实在惊惧,忍不住哭求道: “不要杀我……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