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字闺中,便让人找了找,结果发现她妹妹死得很惨烈,便撒了个谎,让人送了信来。
这些年书信来往都是她让人准备的,为的就是让巧嬷嬷以为自己还有亲人在世。
结果突然冒出来了一个所谓亲戚,自然是假的,她当然不会让巧嬷嬷认下。
汪氏说不出来,楚云梨自顾自在床柱子上按了按,很快弹出一个暗格。她掏出一大把书信直接丢到了巧嬷嬷面前。
“虽然她对不起许多人,但没有对不起你。”
巧嬷嬷看到地上熟悉的字迹,有些纸已经泛黄,明显经历了不少岁月。她猜到了大半真相,浑身都开始颤抖。还没有打开,她就知道那里面都写了些什么,因为都是她亲笔书写。她惶然抬头:“你……你……是你……”
汪氏别开脸。
楚云梨认真道:“我不知道你们之间的这些恩怨。张世理做的事情太隐蔽,花了不少银子收买底下的人,我前几天才知道巧嬷嬷没离开。当时我还顾着其他的事,还想着忙过这一茬再过来赶人,顺便看看你们主仆生离死别。结果,那边刚刚腾出手来,就听说出了事。”
她没有说假话,并不是故意留巧嬷嬷这个别有用心的人在院子里。
巧嬷嬷匍匐着上前:“主子……主子……奴婢错了……奴婢……奴婢陪您一起……”
可汪氏不是圣人,她在这个世上还有许多挂念,不满意的孙媳妇,还没有长大的重孙子孙女,她对巧嬷嬷掏心掏肺,从来没有拿她当下人,当初问她要不要嫁人,也是她嫁人后看见了不少负心汉,可能是她关在这后宅之中认识的人太少,反正就没有看到过一心一意对待妻子的男人,她不认为巧儿有那么好的运气能遇上一位。反正嫁汉嫁汉,穿衣吃饭,与其要别的男人养,还不如自己养她一生。省得嫁出去被夫家欺负。
她处处替巧儿考虑,结果呢?
“滚!”
汪氏已经说不出太多的话,心情起伏之下,只挤出了这一个字。
巧嬷嬷痛哭流涕。
张世理扭头瞪着楚云梨:“你故意的!”
楚云梨冷哼:“听不懂话是不是?我又不是神仙,什么都能知道。当初你要是听我的话,乖乖把这院子里所有的人换了,哪有这些事?”
巧嬷嬷忽然大喊:“老爷,都是她的错,如果不是她把这院子里所有的人换走了,家里还出了丧事的话,奴婢也不敢做这种事。”
楚云梨:“……”这什么歪理?
合着巧嬷嬷起了害人之心出手下毒,是因为她?
放屁!
张世理后悔得无以复加,愤怒地道:“来人,将此人拖下去杖毙!死后挫骨扬灰!”
楚云梨扬声吩咐:“去报官,说明咱们府里老夫人被害的真相,让大人给老夫人一个公道!”
话音落下,察觉到张世理怒目而视,她坦然道:“你娘之死,还可以说她是思念你爹。可你祖母……总不能说她是因为你娘的死伤心太过,或是思念你祖父吧?”
鸳鸯失伴,确实让人难受。可人都死了几十年,现在才伤心,说不过去呀。至于因为儿媳的死……都说婆媳是天敌,这天底下处的跟母女一般的婆媳根本就找不出几对来。就算有,也不能因为女儿死了就不活了吧?
“一连死两个人,外人会怀疑的。”楚云梨一锤定音,说了要闹大就要闹大。而巧嬷嬷已经被杖毙,就算到了公堂上,也不怕她乱说。
张府丧事才办完,又接着办一场。
因为是横死,法事做了七天。
张世理又在灵堂上跪了七日。而兄妹俩没出现,挺让人诟病的。
毕竟,谁都知道兄妹俩是由汪氏养大,当初张世理原配离世时,大的才三岁不到,可以说是汪氏一手带大。
这俩人,忒没良心了些!,
他特意嘱咐,让人请了一位擅长解毒的大夫,所以大夫一把脉,又抽出银针在祖母身上的穴位上扎了扎,拔出来时银针上已经发黑。
“中毒了!”
这位大夫之前还给张世理把脉,当时没有察觉到任何不对劲。他叹口气:“这次是真的。”
张世理想吐血,上次他中毒也是真的呀!
此时他也没空计较这些,忙问:“有救么?”
大夫看了看银针,摇头:“兴许能让她醒过来,但也会耗尽她最后的精气。”
张世理面色大变,其实他早知道江窈儿不会那么好心让自己来救祖母,也没想到病情已经严峻到了这样的地步。他勉强打起精神问:“那如果不醒的话,还有多久?”
“十天半个月吧。”大夫若有所思,“公子如果要查出幕后主死的话,还是要让她醒过来才行。其实,这样躺着,她人多半是醒的,听见却动不了,说不出话,你想想,一个人躺在那里不能动弹……”
想想就知道会很难受。
张世理双腿如灌了铅一般,整个人特别难受。久久都说不出让大夫施针救人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