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觉得难以忍受,生出了彻底离开这里的想法。
姜氏到底是没能熬过去,病了十多天后,在一个夜里走出房门,趴在院子里没了命,她趴着的地方,正是当日朱明跃喋血之处。
当初雪慧偷偷离开时,带走了她先前生了孩子,至于朱明跃的那个儿子,当时受伤很重,大夫说不能轻易挪动,也不一定能救得回来。就算不死,兴许也会变成傻子。于是,姜氏一走,偌大朱家,只剩下了朱父带着个昏迷的孙子。
朱父受不了村里人的指指点点,他想要重新开始,于是,卖了田地和宅子离开镇上。
楚云梨以为,以后都再也不会收到朱家的消息。可半个月后却得知,朱父架着的马车被人打劫,当时就将他打死了,那个孩子和马车包括朱家的钱财通通消失不见。
乍一看,像是有人为了劫财杀死了他。可落在楚云梨就觉得特别奇怪。
朱父可是逃过荒的人,知道怎样不引人注目,当时驾着离开的马车很是破旧,马儿也又老又病,要死不活的样子,根本不值钱。他一个人带着孩子上路,穿得破破烂烂,打劫的人应该不会朝他下手才对。
并且,当时他走的时候不说悄无声息,反正没几个人注意,镇上的人九成九都挺淳朴,敢杀人劫财的怕是一个都挑不出。
可是朱父还是出了事!
楚云梨忽然想起来了带着孩子偷跑了的雪慧……此人看似温柔,其实最是自私毒辣。她是女子,是寡妇,已经承受了不少非议。要说她不知道朱明跃成亲当天跑了留下来的新嫁娘会被众人耻笑,脸皮薄点兴许就此会寻死,楚云梨是不信的。
既然知道可能会害死一个人,她还是带着朱明跃离开了。且还在一年之后知道朱明跃对她痴心不改的情形下后回到朱家……说难听点,康三娘成亲当天没死,一年多后面对朱明跃的嫌弃,面对姜氏非要将她留下后面对的流言蜚语,就算不死,也会活得特别憋屈。
可是雪慧还是回来了,说她自私,那是客气的说法。
朱父在附近已经没有了亲人,楚云梨想了想,特意跑了一趟城里报官,并且说出自己的怀疑,雪慧很可能是凶手。
衙门往,雪慧身上查,很快就找到了疑点。
接下来的事,楚云梨没有再过问。
不过,好多人都认为康三娘有情有义,被朱家那样对待后,还愿意帮枉死的朱父讨公道。
楚云梨对此没有解释,其实她只是单纯的路见不平,也是不想坏人逍遥罢了。
次年开春,姚长安带着浩浩荡荡的迎亲队伍到镇上娶妻。镇上都没有见过这么大排场的迎亲,可算是开了眼。
山上的工坊开张后,几乎镇上和周边村里所有的壮劳力都去干活了。这个壮劳力,指的不只是正直壮年的男人,连女人也请了不少。无论男女到了十三四岁,就能去干活赚工钱养活自己,家家都越来越富,也没人会嫌弃姑娘了。
女子有能力,同样涨工钱甚至做管事,以至于附近的女子渐渐地嗓门越来越大,自己能赚钱,腰杆子硬嘛,婆家也不敢随意谩骂欺辱了。
这一切都是康三娘带来的,好多人提及她,都是伸出大拇指夸赞。,
对着朱家人,她不认为需要手下留情。反正大早上无事,她带着冬梅一起出门吃早饭,吃完了才溜溜达达过去。
冬梅最近日子过得特别舒心,陈家那些人再没有上门,陈箩筐在山上,拿到工钱立刻就给她送来……陈箩筐是她有记忆以来对她最好又不图回报的人。
如果没有人借着陈箩筐压她,她还是很愿意与他做夫妻的。毕竟,她半辈子了都没有生孩子,如果改嫁,多半是给人做后娘。
她可不想再认一些乱七八糟的亲戚,或是养乱七八糟的孩子来给三娘添堵。陈箩筐挺好的,对她一心一意,陈家也消失了,夫妻俩住一起,真就是相依相守。
冬梅心里已经有了这个想法,只等着找机会跟三娘提。
孔家院子里,母子俩架在门板上,杨富带着邻居们正在准备后事,没有人敢去碰他们的身体。却也有那胆大的,拿着衣衫往上套。
身子已经萎缩了,只能是套个大概。冬梅不敢看,催促楚云梨离开。
楚云梨是想过来看看死的人是不是孔家母子,眼神便看得仔细一些。忽然她看见了孔母的口中,立即道:“等等!”
众人望了过来。
楚云梨在众人的目光下,道:“如果是被烧死的人,口中会有灰,她好像没有。”
众人一愣。
楚云梨便把话说得更直白了:“如果死了才被烧的,没有呼吸,口中就是干净的。”
杨富一愣,逝者已矣,他是真不想节外生枝。可各人有各人的想法,世上总有一些人想找存在感,立刻就有两个胆大的人上前掰开她的嘴仔细查看,也有人信誓旦旦的说楚云梨的话有理。
如果是死了才被烧的,那就不是意外,而是人为!
一时间,众人议论纷纷,已经有人跑去找了镇长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