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连连摆手:“不不不!”
张母:“……”
“怎么不行?我看她乖乖巧巧长得又好看……”挺好的小姑娘,到了外孙子这里怎么怕得跟见鬼了似的。
“她那么凶!”张成才越想越心慌,就怕母亲背着自己定下这门婚事,跳到了厨房门口扶着墙道:“娘,那丫头性子很霸道,儿子可不想被她欺压一辈子。还有,真要娶了她,不光是儿子受委屈,以后您也要被她欺负。”
“放心吧。”楚云梨催促,“回去躺着,都是那几间铺子闹的。你用不着着急,有人比你更急。”
更着急的自然是李大富,他为了娶周青青,只是怀疑周家会选张成才做女婿就把人推下马车要人性命,看人不死,还把人送到自己医术不精的亲戚那里再添一把火,眼瞅着两家要谈婚事,他坐得住才怪。
果不其然,当天傍晚,李大富的亲爹娘就登门了。
两人如丧考妣,神情跟死了爹娘似的,李母还没说几句话就开始哭。
“不知道是哪个杀千刀的下手这么狠,大富那腿至少得养半年,他心里对青青特别上心,要是得知青青嫁给了别人,我怕他想不通寻死。”
说到后来,已经哭了出来。
张母有点不高兴,当下有一些不成文的规矩,比如自家无论发生多伤心的事情,都不能到别人家去哭,那是把晦气带到别人家里。不过这里是女儿的家,她也不确定母女俩对周青青到底是个什么想法,嘴上说着不愿意,万一又愿意呢?
她没提婚事,只道:“你别哭啊,我女儿心软,看到别人哭后也会跟着一起流眼泪,这好端端的,你别招她。”
李父叹气:“成才这孩子也是我看着长大的,他特别善良,肯定不会看着大富伤心过度养不好伤……我就怕大富做傻事。我们夫妻都这把年纪了,实在承受不起白发人送黑发人的苦楚。”
张成才立即道:“我没有想娶青青,你让大富放心。也记得多劝他,人活着才有希望,上面长辈还没老,千万不能寻死!”
李家夫妻得他亲自表了态,这才满意离去。
于是,两天后周青青拎着篮子上门时,发现大门紧锁。她使劲敲门,里面的张成才说自己没有钥匙。无奈,周青青就去了铺子里。
“伯母,我去看成才哥,这是我给他准备的鸡汤。”
她到的时候不巧,铺子里人多得很,楚云梨手上不停,头也不抬地道:“他不喝,你带回去吧,这里也不是说话的地方,我忙着呢,没空招呼你。”
可是周青青似乎豁出去了不要自己的名声:“我炖了一个时辰,肉都化了,成才哥受了伤,正需要喝些汤补身子……您这么忙,我来帮你吧。你教我几次,伯母,我眼巧,学东西特别快。”
边上大娘正在舀面疙瘩,听到这话忍不住看了过来,这丫头很有心眼儿嘛。她在这里帮工好多天,已经发现了东家的要紧,反正东家配的汤,客人就没有不满意的。每天下午的时候,客人要少一大半,有一天傍晚东家在,那天一直忙到天黑才收工。
很明显,问题就出在这配的料上。
楚云梨假装没听见,又配了好几碗放着,这才把周青青拉到旁边低声道:“李家上门了,不让成才和你来往,还说你们俩要是走得近,李大富要寻死。这夹杂着一条人命呢……成才心地善良,不敢不拿人命当一回事,你走吧,以后别来了。”
周青青气得眼神喷火:“我找他去!”,
张成才打哈哈:“是我自己没站稳,不关你的事。”
过去十多年,他在周家人面前谦卑惯了,不管谁的错都习惯自己认下。
周青青嘟了嘟嘴:“成才哥,你这伤什么时候能好啊?你还要多久才能回去上工?这些天你不在,我都不习惯。”
闻言,张成才没有被佳人垂青的惊喜,只觉惊悚,他脸色都变了,下意识去偷看师父的神情。
周师傅也觉得徒弟看向自己的那个神情,就像老鼠见了猫,除了尊重之外,似乎还夹杂着恐惧,当着人家亲娘的面,这是很不合适的,他有些恼怒,狠狠瞪了一眼徒弟。
张成才吓得魂飞魄散,急忙解释:“师父,我真的没有非分之想,绝对没有高攀青青的意思,我可以对天发誓。”
他脸色都变了,楚云梨又好气又好笑。
张母则特别心酸,瞧瞧把孩子都逼成什么样了,或许女儿是对的……之前她还觉得外孙学了那么多年的木工,说放弃就放弃,有些不划算。现在看来,家里已经不缺银子花,那几间铺子能让外孙这辈子都不愁吃喝,确实没必要再去看人脸色。
周师傅满心无奈:“做父母的,根本就拗不过孩子,是青青要来的。”他看向楚云梨,“前天孩子他娘来了一趟,说了一些很不合适的话,我今日一是来探望成才,二来也是为她道歉。这些年我是真的把成才当做儿子一般教导,听说他不来了,我这心里空落落的。不过,人各有志,木工太辛苦,说是靠手艺吃饭,其实学会了想要吃这碗饭也不容易。成才有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