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愣了一下,没有尴尬,也没有生气,反而还有些欢喜,一边让随从送银子,一边问:“好不好卖?”
楚云梨想了想:“都卖掉过。”
闻言,钱公子更高兴了。
他上下打量楚云梨:“本公子听说卖脂粉的东西是一个刚成亲不久的小妇人,就是你吧。本公子从城里千里迢迢为你而来,就是想买你的方子,开个价吧。”
楚云梨:“……”
她还以为钱公子是为了乌冬儿呢,搞半天是为了自己的胭脂方子。
“方子不卖。”
钱公子摇摇头:“不要这么快回复我,你好好想一想,女人家抛头露面做生意终归不好。拿着银子去后宅相夫教子才是正道。”
楚云梨再次拒绝:“我遇上了一个混账,让人恶心得厉害,这辈子都不想嫁人了。”
“哦?”钱公子认为,这个方子一定能让父亲对自己刮目相看,想着就算麻烦一些,他也愿意,“那你可要本公子帮你教训那个负了你的混账男人?”,
说到这里,她忽然想起女儿要了人家那么多银子的事,柳家被人讹诈了一笔,不知道,心里多恨呢,不上门也正常。转而道:“你两个妹妹的婚事,回头你多看着点,这几天有人上门,本来我还想挑一挑的……回头都拒了。”
楚云梨吃着桌上的绿豆糕,胡乱点点头。
小时候家里是没有这些点心的,逢年过节别人走礼才会拿来一些,不过,转手就要送到别家。每年能撕个两封给兄弟姐妹吃就不错了。
说起来,村里的孩子还不如他们呢。陈家的孩子好歹有两封分着吃,大多数人家根本就舍不得拆。不是他们不疼孩子,而是家里太穷,不敢太疼孩子。
这人呢,就是经不起念叨。陈母才说柳家人连面都不露,楚云梨准备吃了饭回家时,外面有人敲门。
饭菜都上桌了,这时候上门来的人很不讨喜。
村里人好客,但凡是饭点来人,都会热情地留人吃饭。谁家都不富裕,哪能白吃别人的呢?久而久之,不管是谁,都不会在别人家吃饭的时候上门。
陈父端碗的动作顿了顿,五妹跑去开门,看见门口的柳河,因为不常见面,楚云梨跟柳家吵架的时候也没有当着陈家人,五妹只是听说姐姐已经不是柳家妇,压根没察觉到太大的变化,瞬间没反应过来姐姐已经跟他分开了的事,下意识唤:“姐夫?”
柳河:“……”
这一声姐夫喊得他的脸和肚子又开始痛。
“你爹娘在吗?”
五妹听到他这生疏的称呼,总算回过神来。有些不好意思地让了让:“在呢。”
柳河踏进门来,当他看到桌上挨着前岳父坐着的陈兰花时,虽早已预料,脸色还是不免难看了几分。
外面停着一架华美的马车,那马儿神俊,一看就知道很贵。这些钱都是从他们两家那里讹诈来的……想到这些,他脸色能好才怪。
“有事?”
陈父对着这个女婿,那是一点好脸色都没有。
女儿是他的妻子,让女儿去伺候他外头的女人和孩子,亏他想得出来。也就是女儿当机立断和他分开,没有让家里人帮忙。不然,他要是去了柳家,说什么也要把这混账狠狠揍一顿。
柳河看了看院子里的一群人:“我有些话,想单独跟二老说。”
陈家夫妻不想动弹。
正吃饭呢,再耽搁饭菜就要凉了。再说了,女儿已经和他分开,大家以后各过各的,也没什么好说的。
“有话快说,我们要吃饭。”陈父可没想留着这个人恶心自己。
他没有劝女儿留在柳家,一来是柳河此人不厚道。二来,柳河跟乌冬儿想算计富家公子,那简直是找死,女儿离开了也好,省得被他们牵连。
柳河看出来他们不欢迎自己,也不愿意与自己多说,并不想讨人嫌,咬了咬牙道:“兰花有没有跟你们说那些内情?我想说的是,富家公子很要脸面,你们最好别到处乱说。”
楚云梨嗤笑:“是你怕死才对。那位公子要来接乌冬儿了吧?”
看她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这话,柳河脸色难看:“陈兰花,别忘了你发的誓!”
这一句,才是他今日来的真正目的。
楚云梨眨了眨眼:“我发誓之前,已经把内情跟我爹娘说了。”
柳河险些吐出一口老血。
楚云梨看他脸色铁青,摆了摆手:“你放心,我们家人没有说别人秘密的爱好,只要你和乌家以后不要上门找我们麻烦,他们就不会说。”说到这里,她满眼鄙视,“我爹娘要真喜欢说,你身上那些事情早就已经传遍了整个镇上了。”
当日,柳河几乎是落荒而逃。
楚云梨觉得有点奇怪,上辈子的钱公子可是在大半年之后说服了妻子才来接孩子的,当时乌冬儿母子被接过去没到一个月,孩子真正的身世就被发现,可怜陈兰花从头到尾被蒙在鼓里……楚云梨不照顾陈兰花,跟钱公子提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