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母听到两个孩子说还没吃饭,院子里都没人做饭,忍不住叹了口气,起身去了厨房。
楚云梨拿着篮子跟上。
张父给孩子找了两块糖糕,然后也跟进了厨房,道:“这都过去大半个月了,他们那个院子造成什么样了?”
言下之意,他想让赵家人尽快搬走。
楚云梨拿出肉洗了洗开始切:“回来的时候我已经跟赵长南说了,如果那一家子在,我就不回去住。”
张母不满:“本来就是你的院子,凭什么你不住?”
“那盼柔也不能直接把人赶出去呀,她是晚辈,把人赶出去只是一时爽快,回头别人会讲究她的。”张父叹气,“长南哪里都好,就是长辈拎不清。”
楚云梨沉默,赵长南本身也恶毒得很,只是还没暴露罢了。不过,和他同床共枕好几年孩子都生了两个的张盼柔也没看出来他心肠那样狠辣,不怪张家夫妻看不出来。
只有个大人,又有一只烧鸡,炒了点菜后就开饭了。
饭菜刚摆好,有人在敲后院的门。
楚云梨进来的时候顺手撇上的,就是不想让赵长南到张家时如入无人之境。
张母动作快,跑去开了门,看到舔着脸陪笑的女婿,心软了软,笑道:“长南来了,快吃饭。”
前院的楚云梨听到这一句,呵斥道:“娘,让他滚!”
赵长南:“……”,
楚云梨似笑非笑:“你娘刚来那几天确实勤快,我都已经做了天饭了,你确定她之后一定会改?”
赵长南张了张口,他这两天已经听父亲念叨过不止一次,说自古以来都是儿媳伺候婆婆,没有婆婆伺候儿媳的道理,娘当时还附和了的……他心里明白,娘多半是不想做饭了。
“盼柔,我与你成亲后,很少有机会跟他们住在一起,最多就是这两个月。这期间你能不能辛苦一点?”赵长南伸手拉住她的袖子摇了摇,“就当是替我孝敬爹娘,回头我会找机会补偿你。”
楚云梨粗鲁地扯回了自己的袖子:“谁要吃谁就做,我爹娘都还没吃上几顿我做的饭呢,伺候你爹娘,凭什么?凭他们出尔反尔带着一家子上门打秋风?”
赵长南脸色一变:“你这话也说得太难听了,我爹娘可不是穷亲戚……”
“不管他们穷不穷,反正我没见着他们一个子儿,也没见他们买一根菜。”楚云梨讥讽道:“这和打秋风有什么区别?”
话说完,她拉着两个孩子就要往外走。
赵长南一把将她拽住。
楚云梨本来是可以躲开的,可又怕抬手的时候打到两个孩子,就忍了。
赵长南压低声音,语带哀求:“你这时候闹着回娘家也太难看了,给我个面子好不好?”
楚云梨怒道:“你们谁给我面子了?这是我家,我女儿的糖糕被人吃了,玩具被人摔坏了,完了还要挨骂,还要挨揍,还不能哭,她在自己家里都要受这种委屈,赵长南你能不能分清里外?给我撒手,再不松,我可要喊人了。”
赵长南急忙撒手,不敢不撒。要是让她喊了人,吵到了邻居,自家就真的变成了笑话。
两个孩子走路不快,楚云梨带着他们到了院子里,刚才她放在门后的菜篮子还在。张盼柔看在男人的面子上善待赵家人,每天都要买肉买菜,不买猪肉就会买鱼肉,变着法的吃。
今天买了一块猪肉,还有一只烧鸡,花了大价钱选了一些菌子,这玩意儿特别贵,不是谁都舍得吃的,张盼柔自己一年也就吃个两次。
说真的,张盼柔对自己亲爹娘都没怎么上心过,更多的是享受双亲对自己的好。她死了之后特别后悔自己把这狼心狗肺的一家子当成了亲人对待,没有好好地孝敬爹娘。
楚云梨弯腰捡起篮子,那边婉儿垫着脚用力开门。
春子试图帮忙拿篮子里的东西,楚云梨抬手让开,握住了他的小手。
赵长南追到门口:“盼柔,别回去。吵架归吵架,你别往外跑呀,落在旁人眼里像什么样子?”
楚云梨一步踏出门,回头看到右边厢房处于氏正在悄悄探头,左边厢房里李雪娇抱着孩子站在窗口,都没掩饰自己在看热闹。
“赵长南,他们哪天滚,我就哪天回。”
语罢,拉着俩孩子往左边走,不到二十步,那边的后门是开着的,推开门进去就是张家夫妻所住的院子。
几乎是楚云梨一离开,于氏就板着脸从屋中出来。
“她临走之前跟你说什么了?”
赵长南面色沉重:“娘,我跟你说过,张家和盼柔都特别疼婉儿,你再不喜欢,面上也要一碗水端平。看见你偏心孩子,他们会不高兴,你怎么就不听呢?”
“我哪里知道她会站在门外偷听?”于氏听到儿子的指责,怒火冲天,“真是活久见,老娘活了大半辈子了,还没见过这么凶的儿媳,她张盼柔也就是命好,要是嫁出去,肯定被夫家一天顿的打……”
赵长南只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