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委屈?完了你们如今还来认我,回头是不是就该说姑娘家不该抛头露面,把这些生意交给你那几个儿子?”
最后一句,算是说中了何氏的心思。
她脸色青青白白,却没有发作,实在是三娘拥有的太多了,让她翻脸而去就此放弃这些东西……实在是做不到。
“这其中有误会吧?都是一家人,咱们坐下来把这些事情说清楚才好,定个时间,也不去村里,就在城里……”
楚云梨颔首:“好啊。”
她这么爽快,何氏愣了一下,刚刚还不乐意呢,怎么突然就改口了?
她也没有寻根究底,能答应下来是好事,当即眉开眼笑:“那我明天中午在家等你们。冬梅,你要是顾着看铺子的话,不来也行。”
说完,像是怕二人反悔一般,一溜烟就跑了。
这胭脂卖得贵,一天也没有几个客人。冬梅急得团团转:“你怎么能答应呢?那一家子贪得无厌,有好处是绝对不会错过的,脸皮又厚,占起便宜来没够,你跟他们来往肯定会吃亏。要是为了我的话,真不用这么费心……”
楚云梨含笑看着她。
冬梅气急:“还笑!我看你要气死我,陈家又不是什么好东西,你还不如只叫我姨呢。”
“我拥有的这些东西,在别人看来都是从你那里拿到的,有这个前提在,陈家肯定不会放过我。现在没来找,以后也会来的。”楚云梨语气不疾不徐,“我明天去赴宴,确实是为了你。娘,我就想问一句,你到底还想不想做陈家媳妇?或者说,你能不能放下陈箩筐?”
冬梅哑然。
“我嫁都嫁了,要是和离,岂不是……会让人笑话你的。”
“不用顾虑我,我反正也没什么名声,在意我名声的人,我绝对不会嫁。”楚云梨转而又道:“如果你只是单纯放不下陈箩筐,到时让他入赘。”
冬梅惊得打了个嗝儿。
多年夫妻,陈箩筐算是这个世界上唯一对她贴心的人。她这日子也在迟疑不要为了他这份心意委屈自己留在陈家,想着留下就要拖上三娘一起给陈家当牛做马,她就打了退堂鼓。可要是就此抽身离去,又有些舍不得多年来的感情。
“陈家不会答应的。”
闻言,楚云梨心下了然,说到底还是舍不得嘛。
舍得是舍得的做法,舍不得有舍不得的应对。
如果陈箩筐拎得清自然最好,如果拎不清……私底下揍几顿,应该就老实了。
“他们会答应的。明天你不用出面,我去谈。”
冬梅哪里放心?
翌日中午,两人一起去了何家。
何氏带着男人和儿子住在娘家,也是因为这一辈就只有姐妹二人,她是长姐,等于是招赘婿。何父是看在女婿是自己外甥的份上,没有要求其改名,但三个孙子有两个都信了何,剩下的那个,原本就打算过继给陈箩筐。
看见楚云梨进门,何氏立刻冲出来,笑吟吟道:“来得正好,饭菜已经上桌,坐下就能吃。”
楚云梨笑了笑:“还是先说事吧,我怕你们一会儿后悔请我。”,
陈箩筐都不往这边来,主要是觉得自己穿得太破,跟这整修得精致的铺子格格不入,不好意思过来。
何氏也觉得这铺子算是镇上的头一份,进去转了两圈,顺手拿起个一看价钱就贵的盒子,问:“冬梅,三娘让你帮她看铺子,可有给你工钱?”
说是要给呢,只是冬梅没打算要。最近住在这里,不说睡觉的屋子亮堂堂,铺盖和床包括摆设全都是新的,她身上的衣衫鞋袜都做了四套,每天顿顿有荤有素,三娘甚至还帮她抓了些补身的药吃着。
药多贵啊,可三娘说了,得喝半年才能弥补她这些年的亏损,不然,根本活不过五十,四十岁后就得受罪。
这样的情形下,冬梅哪里还好意思要工钱?
不过,对着外人没必要解释这么多。冬梅在上庄村住了多年,也怕认识的人砍价,因此,她只说是帮人看铺的,没有定价的权利。如此一来,将所有想要砍价的人都堵了回去。
要么买,要么不买,价钱没得谈。
冬梅一开始还怕生意做不走,后来发觉自己完全多虑了。三娘的这些脂粉花了多少原料她隐约知道,绝对绝对是赚的,并且还赚了不少。光是镇上卖掉的,不出三个月绝对能把买铺子的钱赚回来。
听到嫂嫂问话,冬梅张口就来:“给的,一个月三钱。”
何氏撇撇嘴,不想承认自己有些羡慕。镇上会打算盘的账房也才这个工钱,冬梅这活儿……一整天就在这里坐着,又不要搬货,简直不要太轻松。如果她做东家,给一钱银子都嫌多。心里嫉妒,嘴上却道:“三娘这还是把你当外人嘛,你给了她几十亩地,拿她当亲生女儿,完了她跟你分这么清楚。”
冬梅不接茬:“嫂嫂有事?”
何氏看着她的眉眼,这人年纪跟她差不多,那些年特别老相,乍一看比她大十岁不止,这才搬出来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