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老四媳妇大抵也留不住了。刘母一句话吼出,眼圈都红了。
“给我打。”
兄弟几人齐上阵,下手特别的狠。好在边上有人拉架,否则,父子俩受伤会更重。
吴父是个有些要面子的无赖,面子这种东西在性命面前什么都不是,他痛得嗷嗷直叫唤,真心认为不请大夫自己会痛死。当即哭嚎着道:“刘家兄弟打死人了……若是不给我好好治,真出了人命,我做鬼也不放过你们。”
他心中还有了个主意,回头看向了楚云梨:“亲家大娘,我知道你恨我,那你肯定也恨刘家,如果我死了……麻烦你去衙门帮我讨个公道……我欠你的……下辈子做牛做马还你……”
两家有仇怨,刘母相信,姚春芳肯定愿意给自家添堵,听到这话险些被气死:“还能这么顺畅地说话,看来还不够痛。给我狠狠打。”
村长媳妇也在人群之中,早在刘家打人之前,她发觉事情不对,立刻找人去叫自家男人。村长赶来时,兄弟几人正揍得起劲,他气不打一出来:“赶紧给我住手,闹出了人命可怎么好?”
他上前将兄弟几人拉开,又瞪着围观众人:“你们也就眼睁睁看着,要是我们村出了事,会沦为十里八乡的笑柄,到时候是好说还是好听?村里出了命案,你们还觉得很光荣是不是?”
其实真没到出人命的地步,兄弟几人也怕摊上事,下手时特别有分寸。
众人看在眼中,这才没有上前阻止。
本来吴家父子这般无赖,也该找人收拾一下,压根就没把女儿当人嘛,嫁了一回又嫁,方才还想把人带走,看那架势,回头肯定还要给女儿找亲事。
说得难听点,这种人活在世上就是浪费粮食,打死了也活该。
再说了,刘家又不会真的把人打死。
村长也明白这个道理,他只是一时间被吓着了,眼看众人住了手,又急忙去看吴家父子的伤。
“你们也真是,为何要骗人呢?还有你们这身上的衣衫,哪来的?”
本来财不露富,这些事情是不能直接问的。但到了此刻,吴家父子还不肯拿出银子来,明显是骗吃骗喝。这样的情形下,村长问一问也就算不得什么了。
反正两人又不是真的富裕。
吴父痛得直哆嗦,他敢瞒着其他人,却不敢和村长对着干。这要是被赶出去,父子俩可就成了无根的浮萍。
“偷……偷的……”
村长颇为无语:“你们俩也真是人才。为了骗吃骗喝,简直什么招都想得出来,你们偷了哪户人家的衣衫,万一人家找上了门,你们打算怎么办?”
他默默叹口气,出了人命会沦为其他村里人的谈资,这村里出了贼,同样也是笑话。这俩人以前只是无赖,如今竟然去偷,偷也罢了,竟然跑去偷人衣衫,真的是……忒不要脸。:,,.
这么多人面前戳穿此事,刘母不用问也知道外人眼中的自己已然是个蠢货。
越想越生气,她朝那几个劝说的妇人骂道:“你们就是站着说话不腰疼,若是真可怜她,那就帮她把银子赔了吧!”
此话一出,没人敢吭声了。
有妇人低声嘀咕:“这也忒不讲道理了,哪有这样的?”
到了此刻,吴家父子俩也清楚,先前他们装的富贵已经不存在,两人不太想面对众人鄙视的目光,只想赶紧离开。
吴父临走时,伸手拽着女儿:“香草,你不用求她。此处不留人,自有留人处,你长得这么好,又还年轻,肯定有愿意照顾你的人。”
吴香草不愿意离开,趴在地上不动。
刘母想到什么,一把将人摁住。
吴香草心中大喜,抬头时眼中的喜色毫不掩饰。
刘母没有看她,只瞪着吴家父子道:“你们不还银子,她就还是我家的人。看在亲戚的份上,给你们三天时间筹银,若到时候不还,我就把她卖掉,谁价高我就卖给谁。”
要说舍得给年轻美貌的女子出价,还得是勾栏院。闻言,吴香草小脸煞白,下意识看向了刘四。
刘四不太赞同母亲的话,皱了皱眉,却没有开口阻止。
吴香草目光从人群中一一扫过,有半数以上的人都面露怜惜,还有一成的人脸上带着愤怒之色,剩下的都是满脸漠然。最让她难受的是,柴家盛也是漠然的人之一。
曾经他将她捧在手心,生怕她受一点委屈,如今他是彻底地放下她了。
“我不要。”吴香草眼看没人帮自己,又万分不愿意落入勾栏,只得想法子自救:“我是你聘来的儿媳,不是你买的丫鬟,没有我的卖身契,你无权处置我。”
“你是我儿媳,就是我的人!”刘母强调道:“你若是不想变成那夜夜换郎君的花楼女子,就赶紧让你爹来赎人。”
吴香草:“……”
她从记事起,父亲就没有靠谱过,求他还不如求村里其他人。她眼神再次扫视过一圈,能够买得起自己的,大概只有柴家祖孙。
那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