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那姑娘知道了真相还要嫁,那谁也拦不住。就怕人家是被骗的,看你这样子,我的担忧果然没错!”
关于柳如兰在城里的身份,好多知道牡丹的人是看不起她的,她很清楚母亲的身份会让人鄙视,平时也少与人来往。
“我住在葫芦街,离你家可能太远了。”
王氏颔首:“一个城东,一个城西,确实挺远。”
闻言,楚云梨就知道,王家只是城里的普通人,并没有多富裕。
“你说他娶过妻,到底是怎么回事?他先头的妻子是谁?”
王氏摇头:“我只是听别人说过这件事,好像姓姚,据说拿了他家十两银子,才愿意把女儿带走,这银子还包括封口费,姚家承诺要帮着隐瞒。”
楚云梨拎着茶壶霍然起身,气冲冲走到门口,冲着拦周光耀的掌柜大喊:“你们让开!”
掌柜以为她要原谅周光耀了,只得侧身放人。结果,周光耀刚刚露出半个身子,楚云梨手头的一壶热茶直接就飞了过去。
周光耀惨叫一声。
茶水浇了他满头满脸,茶壶落在地上,滚落到了一楼大堂,然后砸成了碎片。
与此同时,周家夫妻得知儿子儿媳在此的消息赶了过来。
周母一进门就听到了儿子的惨叫声,抬眼一望,刚好看到儿子脸上被烫,她来不及多想,慌慌张张上前:“光耀,这是怎么了?会不会毁容啊?烫不烫?”
其实不太烫,楚云梨有些惋惜。
之所以会在这么多人面前发作,是因为楚云梨忽然想到,周光耀娶妻后跑去城里读书,结果没多久回来就要休妻另娶……知道的晓得他是骗了柳如兰。不知道的,还以为柳如兰勾搭他抛弃妻子呢。
柳如兰绝对不能背上这种不堪的名声。
楚云梨叉着腰,率先发难:“周光耀,你个骗子,我说姚家人上门讨债时你们两家脸色都不自然,合着他们根本就是上门讹诈,而你为了瞒着我娶过人家姑娘的事,居然认下了这笔账。你们都不要脸,通通都不是好人。我要去城里的衙门告你,告你骗婚!”
茶水没有滚烫,却还是有些烫的,周光耀脸颊被烫得通红,听到这话,心中大惊:“如兰,你听我解释。”
楚云梨看向大堂中的所有人:“这件事情传得满镇皆知,你还要怎么编?周光耀,本来我就觉得你们家人不够坦诚,要与你和离。现在……我就是死,也绝对不和你这种不要脸的人做夫妻!你等着我的休书吧!”,
周光耀心下发苦,村里谁家也拿不出这么多银子来,再说,他们家已经是一屁股的债了。都说有借有还,再借不难,前面的都没还,怎么好意思又开口问人借?
退一步讲,周家本来已经欠了这么多,谁敢再借钱给他们?
谁家的银子都不是大风刮来的,借出去肯定就会想着还的事,周家欠那么多,有钱的儿媳妇也不愿拿银子出来,这银子借给他们,什么时候才还得上?
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柳如兰村里跑出来的时候,喊破了周家欠姚家一十两的事情,村里人又不傻,肯定看出来周家这是被讹诈了。既然已经写了借据,那这账就跑不了!
也就是说,周家现如今欠的不是一十两,而是四十两?更有周家借钱也要凑钱给姚家的事在先,日后周家就算有钱了,先还的也是姚家,其他的人都得往后靠,只要不傻,就不会有人愿意出借银子给周家………周光耀想到这些,头都疼了。
“如兰,你哪怕有天大的不满,也别乱跑,咱们回家坐下来慢慢商量,一家人有什么谈不拢的?银子是好东西,许多人都会为了银子吵架,但是,你不缺银子啊!”
楚云梨吃得差不多了,放下碗筷,找来了伙计:“我要跟这个男人和离,从现在起,他就已经不是我的夫君了。你也看到他情绪那么激动,我怀疑他求和不成会动手伤人甚至是杀人,我想在你们酒楼住,住最好的那间房,问题是你能不能拦住这个疯子?”
镇上的酒楼一年到头也接不了几次客,面前这位女子一副不差钱的模样。酒楼当然不愿意错过这种客人,伙计立即答:“可以!只要您住下,小的绝不让他到房中来打扰您。”
楚云梨心满意足,跟着伙计往上走。
周光耀追了上去。
掌柜听到了客人的话,都不用跟伙计商量,一招手就带了七八个人堵在楼梯口,不许周光耀往里走。
周光耀:“……”
“那是我的妻子……”
掌柜答:“夫妻之间吵架正常,但是呢,客人说了不让人打扰。你声音这么大,客人又不聋,已经知道你站在这里,如果她想见你的话,自然就会出来了,既然没出来,那就是不想见。都不想见你了,你还死皮赖脸跟上去,只会惹人厌烦。关键是你这样会坏了我们酒楼的生意,你要是愿意呢,就站在这里等,要是不愿意等,那就出去。”
话有些绕,周光耀却听明白了,他狠狠瞪着面前的掌柜:“你知不知道我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