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在那一片的人,多多少少是有点毛病的。
要么是懒,要么是抠,要么就是和白家一样,养一大群孩子不说,夫妻俩还喜欢赌。
是的,白家夫妻并不是表面上的那么怯懦。私底下胆子大着呢,几乎每天都要去赌场混迹。赌场那种地方,输了就想赢,赢了还想赢,最后都是一个输。
白莲这么多年赚的银子,几乎都填到了赌场里头。
“你得到了家里的栽培,现在家里需要你帮忙。你就得当仁不让。别说只是去求一个女人,就是让你去死,你也得听话!”
贾保琦咬着牙:“我明白了,你们养我一场,就是想把我当做提线木偶一般控制。”
这话真的冤枉了贾家父子。
他们只是想要让家里更上一层楼而已,哪里错了?
贾保琦忽然道:“只是,现在我就算回来,大概也已经迟了。沈无忧刚才跟我说,她已经有了心仪的人选,两家已经达成共识,只等着选个良辰节日上门提亲。”
听到这话,贾主薄又开始哆嗦。并且哆嗦得比往日都要厉害!最后竟然软倒在地,昏迷不醒了。,
贾保琦愤然道:“会这么针对我的只有她。除了她之外,我想不到还有谁会这么对待我!”
楚云梨笑了笑:“我确实有想过阻止你,不过我还没动手呢,有人已经动手了。”
贾保琦不相信:“是谁?”
“你爹呀!”楚云梨笑吟吟,“他们大概是想把你逼回家里。”
贾保琦一脸不信:“我家还得还你们的债呢,哪儿有闲钱搞这些事?”
楚云梨笑容更深:“反正也还不上了……你还不知道吧,就在昨天,你爹不知道怎么说的,惹恼了我爹,这个月底之前,贾家就得把所有的银子凑足送到我们府上。”
如今的贾家已经被逼到了绝处,只有让贾保琦回家之后求得沈无忧的原谅这一条路走。因此,父子俩才愿意拿银子出来针对贾保琦,为的就是让他早点回家。
这些弯弯绕,贾保琦一听就明白了。他顿时大怒:“沈无忧,你是嫁不出去吗?”
楚云梨摆摆手:“你想多了,我已经遇上了一个心仪的男子,只等着他上门提亲呢。”
贾保琦先是惊讶,嘴上没说,其实心里有点不信。沈无忧对他特别大方,如果不是有感情,也不会拿那么多银子出来给他花。
如果楚云梨知道他的想法,只会啼笑皆非。普通的人家是想不到沈家有多富裕的,沈无忧给出去的那些银子于她的嫁妆而言,连九牛一毛都算不上。
说实话,沈无忧从头到尾在乎的都不是自己的银子。只是不甘心自己被贾家利用,被贾保琦害死罢了。
楚云梨来了之后提出讨要银子,也不过是想为难贾家而已。
贾保琦半信半疑地追问:“你敢说没骗我,敢不敢对天发誓?”
沈玉无看不下去了:“爱信不信,来人,送客!我都快有未来姐夫了,日后不要再放这个姓贾的进门。”
贾保琦直到站在了沈府大门之外,整个人都是茫然的。他找了个车夫,将自己送回了贾家。
两家相距不远,但他找的车夫只送他一个人的话,价钱也不便宜。只是贾保琦过惯了出门有马车的日子,没有想到囊中羞涩这回事……毕竟他被赶出家门也才一两天而已。等到想起来的时候,是他被马车那坚硬的木板给硌着了。不过此时路程过半,这会儿下马车也是要付钱的。再说,他要是在街上走,让熟人看见,岂不是丢脸?
贾保琦到了家门口,被熟悉的门房拦住。
“大人吩咐过了,如果公子不是知道自己的错处后想要回家好好过日子,就不许进去。”
贾保琦一把推开了他。
因为他从外城赶过来,路上耽搁了许多时间,再说他出门的时候天色就已经不早了,此时夕阳西下,贾家父子还没有下衙。
柳氏在家,得知儿子回来,顿时大喜。
“保琦,这几天在外头受苦了没有?”
贾保琦来想发脾气的,看着面前苍老了好几岁的母亲,心里的那股邪火瞬间就散了。
“我想要开个学堂,招收弟子养家糊口,爹为何不答应?”
“不是你爹不想让你如愿。实在是被逼无奈啊。沈家不知道怎么想的,非让咱们家月底就还钱,咱们都不敢上门去找,再找他们说情的话,明天就要还。保琦,你也不是三岁孩子了,该懂点事,咱们家真的到了最艰难的时候了,你必须要回来帮家里的忙。娘需要你!这个家,需要沈无忧!”
闻言,贾保琦颓然坐回了椅子上。
贾保珠难得回来一趟,这些天都陪着母亲,看到哥哥一脸为难,愤愤道:“沈无忧若是个男人,都不需要家里的长辈求,我自己就会讨好她。一定把她伺候得服服帖帖的,什么感情,你那是没吃过苦。”
贾保琦不爱听这种话,呵斥道:“在你眼里,除了银子,这世上还有什么是要紧的?肤浅!”